(这篇文章有一点点长,大约1700字,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或许可以慢慢看,了解当中人性的一部分)
以下想说的 可能不那么人性阳光 但它可能更贴近我们内心的真实状况。
经历它的那个人正是我自己,考虑到我并不想人设成什么光辉伟大形象,所以我觉得我是可以把它写出来的。
昨天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我感觉到我的态度微妙变化。
那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的日常运动加上拍夜景差点忘了末班车时间。那时我只能是碰碰运气,也不敢花哪怕多两秒时间去查公交是否马上到站。只知道尽快赶过去,不然原本顺路的直达车,就得打车回家了。
那时我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在我准备过马路的时候 末班车就停在那里 距离我过了马路大约一百米的地方。看着红灯六十多秒,说实话我心里没有底儿 是否上车的已经上完 随时关门离开。我只知道,我不可以闯红灯,内心祈祷希望有好运降临。
直到红灯转绿,那辆车没走,我赶紧跑着过马路。过了马路机会是在驾驶那一侧跑,以便司机能看到我。那辆车一直停着没动,直到我上了车。
我上车第一时间表示感谢。
但剧情和你我想象的不一样。
原来有一位男士扫健康码不成功,我上车的时候看见他在注册健康码。
我向老天感谢这样的安排。心中默默的感谢,因为这位男士的插曲我才搭上了这班车。
等我做好以后,才知道四周都是抱怨声。原来这位男士注册健康码已经好一会儿了,一直没搞定,所以车也就一直不开。
末班车上的人有些骚动 说自己也很辛苦 想早点回家就因为他搞的车开不了。有女人说,自己还没吃饭。有本地男人开始骂 让他滚下去。男子似乎有点缅甸不安,但也丝毫没动 继续重复着自己的登录操作。
这时的我喊了句 登记身份证报上电话号码。因为我记得并没有强制规定要有健康码才可以乘车。我希望能帮助他解局。这样他就可以乘车了,车也可以走了,对大家都好。毕竟他是冥冥中帮了我的人,我不希望结果他迫于群体舆论最终没能乘车。
我平常只是个弱女子有点胆小的那种。所以我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小,他并没有听到。他继续在倒腾他的手机,车上的抱怨和叫骂声越演越烈。而我在鼓起勇气又提示几次可以出示身份证信息以后便不再做声。
(因为我知道,群体事件可并不那么理智,当真有过激行为时候群体不是去攻击他们口中的目标,而是找个目所能及的弱势群体下手)
你看,这时我的态度有了些转变。并没有成为那个刚才还很感激 站在他一边的人
这个故事还在继续。
我身边有一位女士看不下去了(我发现很有趣,通常都是女人在想办法解决问题,男人则是雷声大雨点小 或者简单粗暴的方式)她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问题卡住了,想要帮助这位男士快点注册成功。据说这个注册行为已经耗了十多分钟了。
又持续了一会儿,甚至这位女士还下车亲自演示了扫健康码该出现什么界面给他看。他的和大家的不一样。(但应该不是什么红码,不然她会提到的)。
男子又试了一会儿终于离开车,车开走了。我感觉了轻松。(此刻我在想,这可是刚刚还希望他可以搭车成功的人啊。)因为我也没吃饭,又累又饿有些虚脱盼着快点回家。
再继续。
那位女士很大声的和邻座说(可能也是和整个车厢的人在说),那位男士的手机就不是普通的手机 操作系统是港版的。他也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和手机号在登录。而是反复切换界面让别人发了号码和验证码然后登录一码通注册界面。
我心里一惊,那是怎样异常的人。是什么疫情地区过来的所以不能出示自己的真实身份么。想到的那一刻,我赶紧回想我上车离他很近的时候有没有风险,确认好自己的确有戴好口罩才安心下来。还好他最后离开了
车上的人也在议论。当中一个声音其实到了此刻我才感觉后怕。
车上的人说那人就是故意捣乱的,因为看到他在注册的时候微笑。
现在想想,如果不只是捣乱延误时间呢。如果那时他用假的身份信息登录成功,他想做什么,回想了下他的穿着和携带的物品 不能排除什么反社会行为。尤其 被一车人抱怨和叫骂,就是可以让末班车耗十几分钟内心很淡定的模样,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写这些的时刻,我的确感觉到有后怕。
此刻的我已经分不清我是在为自己“理直气壮”的希望他离开车厢做辩解(毕竟最初我是满怀感恩),还是在客观的描述最后这部分了。
每当我分不清是a还是b的时候,我会倾向承认“都有吧”
当然,为了避免内心的不安,我有个特别好的策略。那就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时候去给这个世界传递些善意,不求回报的帮助他人。毕竟不论怎么说,老天因为那个人的出现,帮助到了着急搭末班车的自己呀。
想到这儿,这件有点九曲十八弯的事,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