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的排练进展迅速，刘恋与薛凯琪默契绝佳，从商讨会开始，两个人就表现出了不俗的契合感。薛凯琪向节目组提出了不少的主意，服装或者舞台动作，都得到了芒果台方的好评，最终被采用了一大半。而刘恋关于音乐上的看法，也让声乐指导不住认可。专业老师们说，这一组怕是最让他们最省心省力的一组了，那两个人恨不得能把策划直到表演，每一个步骤和过程都包办下来。

        暧昧二人组繁忙的课程和练习，从三天前，薛凯琪为了发布会飞北京而开始搁浅。

        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刘恋着实体会了一把何谓‘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喜欢四处蹭饭，爱去别人的练习室里凑热闹，摇身一变浑身上下都是嘴的伶牙俐齿小熊猫，和于文文掐架互怼，同赵梦一起练琴，有时候，也会到唐诗逸的舞蹈室，向唐首席请教舞蹈，以及有关舞美方面的知识。

      但刘恋去的最多的，却是钟欣潼的训练室。

      美其名曰‘串门’，同时学习《梦中人》的歌词发音，顺便结交香港新朋友，再学学香港麻将怎么打，事实上，她就是单纯想听听粤语而已，哪怕是阿娇时不时会蹦跶出来的那么一两句。

      用外界的纷扰来弥补心中永无止境的想念，可思念仍旧像烈火，燃烧在刘恋胸口，一直蔓延到生日那一天。

      “生日快乐！”

      “讨厌的小熊猫，生日快乐。”

      “恋恋，生日快乐呀。”

      “祝恋恋生日快乐。”

      “希望你新的一岁里，写好多好听的歌，组合巡演场场都能把票光速售罄。最重要的是，祝你早点脱单~”

      ……

      宿舍楼里，不愧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从一大早开始，叽叽喳喳的讲话声音没停过，给刘恋过生日，这可是整天疲于训练的姐姐们，能找到的近期最大乐趣了。

      偏偏这热闹里，少了薛凯琪的身影。不管那些关系要好的姐妹如何闹腾，或者于文文怎么逗她，都减退不了半点刘恋心中的焦虑。

      从早上七点开始，刘恋就开始坐在正对着宿舍楼门口的椅子上，望着屋外发呆，魂不守舍的样子，很像是被谁夺了舍。

      “谢谢大家。”

      “今天我请你们去吃晚饭，长沙有名的日料大餐，鮨·季会席。然后去同样在开福区的奥斯汀KTV唱K，最后，宵夜就去五一广场旁边的聚味瞿记龙虾堂。可以吧？”刘恋一边有气无力地介绍今日庆祝行程，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

   最常打开的对话框，很平静地躺在刘恋微信消息栏最上方。那个微信名叫做“Fiona Sit”的小鹿头像女人，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是00:00——小榴莲，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刘总监大出血。”

    “你刘总监最喜欢吃日料了，每次三文鱼和鹅肝都能吃好几盘，刘总监不吃最好吃的，只吃最贵的。”于文文最喜欢损刘恋了，她觉得和这只牙尖的小熊猫拌嘴很有意思。

      但刘恋破天荒地不想搭理她。

      赵梦送的礼物是一把40寸沙暴渐变色亮光吉他。郭采洁送了动漫《一人之下》里王也道长1:7比例的精致手办。朱洁静送了一双高档芭蕾舞蹈鞋。于文文则送了一个黑色皮质，印有熊猫图案的手提斜挎包。

      “你小子，怎么状态这么低啊？不是很期待过生日的吗？”于文文见她心情不佳，收敛起了玩笑的意味，转为正经的关心。

      刘恋无奈地赔笑，“我都三十二岁了，怎么会像小朋友一样爱过生日。”

    “今天去喝酒，不醉不归怎么样？”

    刘恋提议完，就垂下了眸子，翘起二郎腿，把赵梦送的雅马哈吉他抱在怀中，放到腿上，准备试试吉他音色。

      都没有多加思考一下，烂熟于心的音符从雪白十指间流淌而出，是《在场》的曲调。

      赵梦等她唱完才走上前，手很自然就搭在她肩上，“就你？你喝酒跟你玩绝地求生一样，是又菜又爱玩。我喝一提的功夫，你才能喝一瓶，喝完一瓶还那么上脸。”

    刘恋很快回嘴，“我这是腮红！”

    “那我们几点钟出发？”

    “再等等吧。”

    于文文一语道破天机，“这家伙是想等薛薛……但是，薛薛她怎么还没回来。”

    “她是要参加2022年夏季时装北京新品发布会，碰到了一点问题，本来昨天就能回的。”刘恋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手机。

  点亮屏幕，没有消息，再熄灭，这个动作，就今天而言，已经机械性地重复快一千次了。

    “能有什么问题啊？Spiritunus的受众那么广，人气又高，那些衣服的出品还是薛薛亲自过目和监管的。”

  于文文问的，恰好也是刘恋所不能理解的。薛凯琪做事情勤勉负责，主业副业上，都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魔， 经过她手的事情，竟然还有会搞砸的！那得是多强大的客观因素啊……

   比起她什么时候才会回长沙，今天到底能不能见到她。刘恋陡然觉得，让薛凯琪陪自己过生日并不重要了。只要她还好好的，就是最大的生日愿望。

    “于文文！能少说点就少说点吧你，我现在真的很烦躁。再等等吧，最迟五点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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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晚上八点半，刘恋望穿秋水，还是没能等到薛凯琪。

      晚饭的鹅肝不香了，三文鱼不太新鲜似的，就连小酒鬼刘恋平日吃日料最爱点的日式青梅酒，也变得很烧喉咙。这位大寿星面对珍馐美食，味同嚼蜡，思想一会从长沙游离到香港，下一刻就能飘忽到北京。

      虽然是周二，KTV的包厢没有人满为患，但刘恋没有订最大的VIP厅，而是选了个普通的中包套房，不算特别宽敞，倒也刚好，和几位关系好的朋友举办一场私人的生日宴会足矣。

    “那个女孩子是谁？”

    在幽暗的光线下，陆星綝的白色牛仔裤很过亮眼，注意力原本就不在包房大屏幕上的刘恋，一下就发现了门口站着一名较为眼熟的陌生女子。

    “她是薛薛的助理，陆星綝。綝这个字在粤语里应该是没有的，她的名字又听起来像星辰，所以薛薛就给她取了一个英文名，叫Starry。你跟她这么熟，怎么连她助理叫什么都不知道的？”

      陆星綝的长相与她的气质还有经历毫不符合，二十八岁的年纪，长相算不上惊艳美女，但总体还是活泼可爱那一型的，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让她的气质显得文雅端庄。可她多年跟在薛凯琪身边，以助理的职位，做了很多照顾人的活计，见过的世面更是数不胜数，这又让她拥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稳重。

      刘恋白了一眼好兄弟，差点就‘哼’出声来了，“老刺猬，那你又这么清楚？”

    于文文用手肘撞了撞她，“你这货，吃啥醋啊。我是因为和薛薛有长期订单，那位Starry小姐姐，不仅是薛薛在娱乐圈的助理，还兼职负责帮她打理她品牌，把杂务都能处理得很好。”

      “这女孩很有本事，还不到三十岁，性格成熟，做事稳健可靠，这几年有她的照顾，你没看薛薛在内地多栖发展，顺风顺水吗？她私下里还照料薛薛起居呢。你也知道，薛薛她又不会做饭，很不懂照顾自己的。”

      于文文笑起来的样子很酷，又坏坏的，带着坏笑的声音在刘恋耳边滔滔不绝，令她特别想拔掉这只老刺猬的刺。

      在薛凯琪身边工作了这么多年，见过花钱如流水的明星数不胜数，参加宴会跟吃饭一样是常事。陆星綝没想过，有明星能把自己的生日宴会办成这样简朴。几十平米的包间里，只开了一盏深蓝色的氛围灯，长桌中央是一个十寸单层水果蛋糕，上面竖着一片黑巧克力块，草莓果酱写道‘祝恋恋生日快乐’。除此以外，就只有四处凌乱摆放的啤酒瓶。

      “刘恋你好，我是薛凯琪的助理，Starry，陆星綝。”

      刘恋礼貌有加地接过名片，急忙忙地望向她身后，却颓然地发现，空无一人。只得强定了定神，“Starry，你好，你一个人来的么？冒昧问一句，凯琪，她人呢？”

      “她得晚一点。我是昨天就到长沙的，她今天才能飞回来，七点一刻的航班，这个点，应该是刚到长沙，但黄花机场到这儿还有点距离。这是她亲手挑选的，昨天托付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个红底白斑点的礼盒，盒身小而细长，还在陆星綝手里的时候，因为碰撞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声，刘恋猜，这份礼物是一个首饰。 

      “谢谢。”刘恋接过了之后，把那只礼物盒牢牢抱在臂弯里。

      “你别管她，要跟我们一起唱歌吗？唱完歌我们准备去吃小龙虾。”于文文走到了Starry的身前，热情邀约道。

      “可以呀，今晚我没事要忙了，等会本来就要陪阿Fi的。”

      于文文俯身到陆星綝的耳朵边，“诶，我偷偷地八卦下，薛薛有喜欢的人吗？”

      陆星綝眉头微微一凝，“这个问题这么隐私，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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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薛凯琪穿了一件香槟色的连衣裙，披着一件浅蓝牛仔短外套，手上还拖着一只粉色的大行李箱，脚下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鞋，但也不妨碍她跑得气喘吁吁。

      “你没事吧？你还好吗？我，我……我们，等你好久了。”看到她的出现，三四瓶啤酒下肚的刘恋泛着满面红光，旋即从伶牙俐齿变成了磕巴。

      “薛薛，十点半了哦，来迟了要罚酒三杯！再给我们都唱一首歌。”

    “Fi！就等你啦。”

    “行。”

      陆星綝眼疾手快，立刻拽住了薛凯琪即将要接过酒瓶的手，厉声道，“阿Fi，你不能喝酒的。你又不想睡觉了？还是你的膝盖没事了？”

      薛凯琪却朝她微微一笑，“没事，这不是有你在呢。而且刘恋过生日，她们都喝酒，我一个人不喝，太扫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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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恋昏沉沉的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一刻钟之前在门外走廊上和陆星綝的二人对话。

      “陆星綝！”

      “怎么了？”

      “凯琪那个夏装新品发布会，到底怎么了？”

      “我们失败了，没有拿到最好的资源，还被敌对品牌抢走了一笔百万利润的大额订单。”

      “怎么会？她设计的作品，以她画画的水平，再加上‘薛凯琪’三个字的加成，会不成功？那些评委、媒体，还有乙方，他们都没有审美能力？还是瞎了？！”

      “Spiritunus的第二大合伙人，持有39%股份的何总，没有任何征兆地，就把所有的股份都转让了。虽然51%的股份还在Fi手上，但39%的股份变为了散股。这事情对Spiritunus的影响很大，更可气的是，这个消息不知是被哪个二五仔，在发布会前夕放出去了。”

      “别说是阿Fi了，就算是全国最尖端的服装设计师，也挽救不了Spiritunus。发布会上，没有人关心我们品牌的衣服，媒体、还有那些乙方们，纷纷造谣我们Spiritunus内部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才导致第二大股东转让股份。所以，她工作室变为分公司的梦想，暂时实现不了。”

      “阿Fi昨天哭了很久，她精心准备的发布会，以及那些熬了好多个大夜才有的新品设计，没能获得成功，她太很伤心了。也是最近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Fi本来就常年吃不好睡不好，这几天状态更是憔悴。这个人啊，就是对自己太高要求了。”

      “但尽管如此，她说一定要赶上你的生日会，不能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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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别碰我。”

      刘恋半蹲在沙发旁，怜爱地抚了抚薛凯琪的卷发，“凯琪，你喝多了。”

      薛凯琪却重重甩开了刘恋的手，“你不要管我。”

      刘恋好声好气，也可以说是低声下气，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乖，早上九点半还要排练，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啦。这里距离我们宿舍有一个多小时车程，回去了之后你还要洗澡，睡觉呢。”

      “其他的姐姐呢？”薛凯琪平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上的灯，一阵头晕目眩。

      “她们都回宿舍了，就剩你的助理，还有我了。”

      “那你和Starry也回去啊，管我干嘛，让我一个人。”

      刘恋轻柔地回答，“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

      陆星綝轻轻拍了拍刘恋，“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说她不能喝酒的原因。”

      “她酒量特别差，一杯就倒。长期熬夜，睡眠很浅，作息紊乱，导致了她身体不好，还有神经衰弱。真实的她，和人前那个光鲜亮丽的Fiona Sit判若两人。倘若，你真心喜欢她的话，就得充足的准备。但实际上，她内心就是一个纯真的、任性的小孩子，需要一个人，永远无条件地疼爱她，包容她的脾气，给她无限的安全感。兴许这样，她的重度神经衰弱才会被治愈。”

   陆星綝的每一个字，虽然平静如水，却就像一把锐利的小刀，扎进了刘恋那本以为坚韧的心上，薛凯琪的经历，与她实实在在承受的痛苦，就像一张凌乱的渔网，网着刘恋的心脏，越收越紧，从隐隐作痛，到心如刀割。

      刘恋再开口的时候，已然是泪流满面，“Starry，这些年，你辛苦了。”

      “没有。我不辛苦，作为她的助理，我只是尽可能的在工作上多帮助她，生活上照顾，这些是分内之事。刘恋，你好自为之吧，不管什么时候，阿Fi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给我打电话。”陆星綝把自己身上穿的米白色长风衣，搭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醉鬼阿Fi身上，头也不回地退出了包厢门。

      等到Starry离开后，薛凯琪才坐起了身体，直勾勾地盯住刘恋，用力捏住她烫烫的脸颊，“刘恋。”

      “我觉得我的生活，工作，感情都一团糟。每天都在忙，忙通告，忙Spiritunus，忙着去过好每一天的生活。但最终呢？我真的好失败。”薛凯琪仰着头，凝望着那盏会变幻颜色的聚光灯。

      “你怎么会失败呢？”

      “我真的好攰，好攰……（好累）” 薛凯琪面无表情，静静闭上了眼睛，把手上酒瓶里剩下的啤酒都一饮而尽。

      “薛凯琪！！你放心。就算你什么都没有了，但是还有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所有的选择和你相比，我都坚定不移选你！保护你，逗你开心，因为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快乐！不管以后，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就算是做朋友，也没有关系，只要能陪伴你就好了。我只想求求你，不要这么难过，我，我，我……我好心疼你。”

 刘恋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咆哮着说完这段话的，说完了之后，眼泪就跟断了线一样，流成了奔腾的湘江水。

    “我都没有哭，你怎么哭了。”

    薛凯琪看她哭成了泪人，居然有点儿生气了，拎起一瓶啤酒瓶从沙发上站起来，抡着酒瓶的底部架在她脖颈上，没好气地说，“你！你的生日愿望都实现了，哭什么！”

      刘恋很快就反应出来了，她说的愿望是什么————‘我希望她也喜欢我。’

    “？？？？？？？？？”

    “！！！！！！！！！”

 无数个问号冒了出来，但登时又变成了惊叹号。

    “刘恋，我喜欢你。”

    刘恋心里猝不及防的荡起了一股暖流。这暖乎乎的热气来太突然，四肢骤然麻木僵硬了。

    “你认真的吗？你没骗我吧？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在说醉话吗？你知道你在哪里吗？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薛凯琪的身形在昏暗的聚光灯下晃了晃，放下了架在刘恋脖子上的酒瓶，说话声音忽然低了下来，比往常更加温和。

      “何生和我是香港城市大学的校友，认识了二十年，关系很好。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背叛我。转让股份这件事都算了，最可恶的是，他还把他转让股份的事情，在重要的发布会前透露给媒体。让对手品牌Whitney把我们压得死死的。我，Fiona Sit！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

      “但是，在我难过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第一时间，我想到的人是你。是那个在舞台中央，为我一个人唱歌的你；是那个在月亮下面，为了家庭而落泪的你；是那个喜欢我，却事事以我为先，尊重我的你……刘恋，我好像也喜欢你，怎么办，这让我感到很害怕。”

      薛凯琪哽咽完这段话，刘恋感觉四周的灯光都停了，就那么一动不动，密密麻麻的光线静止在了半空中，相互辉映，周围一片灿烂。

      醉醺醺的薛凯琪双手勾上刘恋的后脖颈，刘恋感到了胸口间一阵凉意，低头一看，是项链。

    这根萧邦的日月星辰项链，玫瑰金满钻镶边，圆形透明的玻璃里，是一颗钻石星星，一弯镶钻月亮，还有一颗纯金小太阳。

    “日月星辰？”

    刘恋想起了日月星辰在文学上，具有很美好的寓意。

    “生日快乐。”

    说罢，薛凯琪抱着她的手拢了拢，更紧地环住刘恋的后脖颈，然后掂起了脚尖，一点一点靠近她。

    刘恋的手心紧紧攥着胸口的日月星辰，低头看着她，和她身后的光束，那些KTV的气氛灯在此刻变成了茫茫繁星，就如同初舞台的那个夜晚。大脑一片空白。

    酒气扑进了刘恋的鼻息里，就在即将要吻上的时候，刘恋整个人都往后倒了那么几毫米，堪堪避开了她的唇。

    “刘恋！你躲什么啊？”薛凯琪很明显的不开心了。

      刘恋目不转睛地着她，把嗓音压得极低，沙哑中，带着剧烈的颤抖，“我怕你后悔，不希望你明天就会后悔。”

      但薛凯琪还是强势迎了上去，于是她们的嘴唇，在玫红色的光线照射之下，碰上了。

    薛凯琪的嘴唇又热又软，唇齿间的酒气并不刺鼻，甚至还没有她香甜的口红味道重。

    在那一瞬间，刘恋体会到了赤壁赋里景点名句——“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心跳加速，两腿发软，眼前一片金光，耳边除了薛凯琪的喃喃低语，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刘恋再睁开眼时，薛凯琪已经收回了自己的嘴唇，正眼神迷离地看着她。

    二人四目相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薛凯琪居然是一脸的困惑，好像刚刚是别人替她亲的刘恋。

    “你以后别叫小熊猫了，改叫小怂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