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狼除了失去了那话儿以外,其他的仅仅只是些皮肉伤,如果及时治疗也不会影响将来的生活,但他已经被韩单弦吓破了胆。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残忍且不讲道理之人,与其说是疼晕的,倒不如说是被吓昏了过去。
韩单弦把金蟾剑插回阵眼之中,也不理会昏过去的沈三郎,而是低头继续研究手中的那块玉佩。那玉佩除了正反面雕刻了日月以外,左侧雕刻了一丛宏伟的山峦,正与正面雕刻的朝阳下的山连为一体,右侧雕刻了与背面皎月下面的浊海一样的浪涛,底面在不起眼的一侧雕刻着三条横线,韩单弦认得那寓意一个:“叁”字,看到这个字,韩单弦的眉头微蹙,怔怔地抚摸半响,叹口气自言自语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父,谁要来啦?”一声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原来是韩橙儿回来了,只见她灰头土脸的跟个小煤球似的抱着一堆东西,因为衣服的口袋都被划破的一片一片的了,所以刚刚散落的东西只好在怀里抱着,一到了地方,便找了个干净点儿的地方放了下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但是若是被血弄脏了,又是免不了一顿清洗。
“东西都找齐了么?”
“红豆豆还差两个,绿豆豆少了一个,剩下的都找到了。”韩橙儿歪着头数着,甚是可爱。“师父你还没有跟我说谁要来呢。”
韩单弦没犹豫,把手里的玉佩扔给了韩橙儿,韩橙儿勉强接过,差点儿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白了师父一眼,之后看到玉佩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小金之外这么漂亮的东西,摸上去暖暖的,看上去就不便宜。小姑娘知道老头子的家底儿,要是有这么好的物件儿肯定早就拿出来换酒喝了,没见他之前连小金都去当过几次嘛,那这东西若不是师父的,肯定就是沈三狼他们三人的喽。
“师父,想不到这三个人看起来这么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东西呢。”小姑娘看着玉佩留着口水,这东西要是卖了,能换多少酒喝呀,可是想了想又舍不得,果然喜欢漂亮的东西是女人的天性,无论八岁还是八十。
韩单弦看着小丫头一脸财迷的样子,心里不免酸楚异常,自橙儿跟了自己以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但他也并非是多愁善感之人,只顿了一下便说道:“这不是他们的,是你的。”
韩橙儿听了这话一脸狐疑的看着韩单弦:“师父,您今天是怎么了?若是往常从您手里要颗下酒的豆子都难,这次我还没说话,您就给我了?您不是要死了吧?”小丫头嘴快,无忌的童言一点儿掩饰都没有,也不需要。
韩单弦一脸黑线,却未反驳,对韩橙儿说道:“少废话,先干活儿,干完为师仔细跟你讲。”
韩橙儿哦了一声,仔细的把玉佩藏到怀里,看了看已经开始冷掉了的朱三权跟赛萧何,又看了看吊在树上浑身血淋漓只剩下一口气的沈三狼,埋怨道:“师父你把他吊这么高,到头来还不得是我干活。”
绑着朱三权和沈三狼的绳子仅有小指粗细,但却坚韧异常,看起来普普通通却并非凡物,小姑娘走到树后,对着那绳结拨弄了两下便接了开来,想必是独特的手法,若是不知道敲门的人除非暴力用利器砍断绳子,否则断然是解不开的,不过若是想砍断这灰突突的绳子,能用得上的利刃也是屈指可数。
解开绳索后,被吊着的沈三狼啪的一声摔了下来,虽然不高但摔得也不清,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让他疼得难以自抑,眼冒金星的哼了起来。
虽到了地上,但手脚仍被绑着,沈三狼虽是一狠人,但也没了反抗的力气。缓了一会儿,只见一个不大的人影来到了身前,却是之前害得他们兄弟三人着了道的小姑娘。看到她,沈三狼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抖,不知是恨是怕。
韩橙儿一边从之前的随身布包中掏东西,一边像沈三狼说到:“大哥哥对不起哈,因为知道你不是好人,所以就把你绑起来了,你再忍一下,等会儿就不疼了。”
在沈三狼眼里,眼前的小女孩和刚才的老人仿佛是地狱里的厉鬼一样可怕,但认怂又不是他的性格,于是他颤抖着,气若游丝的骂道:“少废话,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爷爷我今日没有干到你,算老子倒霉,老子认栽!”
小姑娘哈哈笑:“认输了认输了,师父你看他认输了。”
沈三狼听了这话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奸淫掳掠十几年,到头来栽倒一个几岁的娃娃身上,临走还要被羞辱一番,实在是可恨!但他不知道小姑娘仅仅只是单纯的开心,并没有羞辱他的意思,也不知道什么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