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穷人应不应该生孩子

一部好的影片往往能给人带来无限的思考,毫无疑问,《何以为家》给人的震撼是巨大的,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为我们揭示出了太多我们不敢直接面对的问题。影片向我们抛出了这样一个巨大的话题:穷人应不应该生孩子?

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


影片穿插倒叙和插叙,平静地向我们讲述这个不平凡的故事。我并不懂太多电影结构的剪辑与编排,可是一部电影的内核与引起的思考却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影片开始,我们看到那些在贫民窟的孩子们奔跑玩耍,看似无忧无虑,自由快乐,可紧接着他们便在楼道里,街角处,抽烟,吸毒。这里有学校,可他们的家庭很少有人去上学,街道是破烂不堪的,楼房是岌岌可危的,在这样的住所里也是因为别人的施舍。

主人公扎因的家庭有五六个孩子,扎因是老大,他是老大,可也只是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孩子,剩下的几乎都是女孩。他们整个家庭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在夜里,所有的孩子挤在一个角落里睡觉。扎因每天都入睡很晚,在无数个夜里,他好像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扎因的妹妹萨哈,整部剧最悲惨的一个人物,她瘦弱的身躯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当然也无力抵抗。十一岁的她就要被送去“嫁给”一个小卖部的老板,她的父母因为受到这个老板的帮助而不敢不答应,甚至主动将亲生女儿送了过去。扎因密谋了很久,却没能带妹妹离开,对这个家庭彻底绝望的他决定离家出走。

在出走的大巴车上,扎因遇到了一个老人,老人穿着一身蜘蛛侠的衣服,上面印的却是蟑螂。老人说自己是蟑螂人,跟蜘蛛侠没有任何关系,蟑螂,垃圾,寄生虫,这是这些穷人对自己的称谓。他们在社会中生存着,就像螳螂一样。老人在一个游乐场下了车,他在帮助别人招揽生意,这样的一个年迈老人,还需要穿成这样来维持生计,我能看到的只有无奈与辛酸。扎因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他也在这个游乐场下了车,电影的画面一晃而过,不知道他是否真的去玩了那些游乐场的旋转木马,摩天轮。在他吃完了自己所带的最后一口方便面后,饥饿促使他找寻工作,可是谁会雇佣一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呢?

扎因遇到了拉希尔,这个同样没有身份的外来者,还带着一个婴儿。在蛋糕店打工的时候,拉希尔把自己的孩子放在厕所里,进出都只能放进行李箱内,可怜吗?很可怜,相信这一刻的辛酸足以让无数人落泪,小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被大人带到这个世界上受苦。可这个婴儿约纳斯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个爱他的母亲,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拉希尔始终不愿丢弃约纳斯,甚至在他生日的时候偷得一个大蛋糕。拉希尔是善良的,扎因和他们生活在了一起,白天拉希尔出去工作,扎因在家照顾约纳斯。

不幸的是,拉希尔也被抓到了,移民在这里都需要放弃生养的权利。她不敢承认自己有小孩,自己在洗手间拼命地挤掉奶水,她想念自己的孩子,别人都在因为修女或教父的慰问而欢声歌唱的时候,只有她在默默坐着流泪。她强忍泪水跟自己母亲通话的那一幕久久印在了我的心中,我们没有遇到过如此的痛楚与难处,可我们都曾为了不让父母担心自己而硬撑着撒谎。扎因带着约纳斯过上了更为艰苦的生活,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却要照顾另一个婴儿。走投无路,捡菜市场被丢弃的事物,那些小鱼他们俩吃的津津有味。从一个同样流浪的小女孩那里他得知有可以领救济物资的地方,于是他苦苦练习,最终得到了奶粉和食物。同时,他也有了一个梦,移民到瑞典,因为小女孩说那是一个小孩子可以活到自然死的地方。在这个计划里,扎因始终没有丢弃约纳斯,他要带着这个婴儿一起去。于是,在药店买药,制毒,攒钱。一次次希望燃起,一次次走向失望,房东将他们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他再也进不去那所房子,扎因长时间积攒的钱也再拿不出来,他们只能流浪街头了。

扎因想丢掉约纳斯,在街头,约纳斯一次又一次张开双臂紧跟着扎因。这颗柔软的内心不可能做出这么残酷的决定,他只能将约纳斯给了阿斯普罗,一个假证办理者,他说自己可以给约纳斯找一个好人家,还可以帮助扎因逃离这个国家。扎因肯定是知道约纳斯将会被如何处理,他不舍可也没有办法,两个孩子相望着慢慢离别了。

扎因回家取证件,父母并没有因此自己的回来而感到一丝高兴,相反,只有谩骂与毒打。扎因没有身份证明,出生证也没有,在这里他又得到了妹妹萨哈死亡的消息,所有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扎因拿起了刀奔向杂货店,刺伤了—那个致使妹妹怀孕并死亡的人—阿萨德。

后来,扎因被逮捕,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刺伤了人,可他绝不后悔。妹妹的死亡让他恨透了自己的父母,可是母亲却再一次怀孕了,她说上帝让你丢掉一些什么,便再会补偿给你一些其他的东西。扎因的母亲是悲哀的,她这么快就忘记了自己女儿的死,还希望再生一个孩子也叫做萨哈。可她没有想过,新的孩子出生又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他们只知道生,但生下来之后却不再过问,这样的孩子长大之后,又变成了他们的父母。

这部影片也许在告诉我们,如果一个家庭自己都养不起的时候,就不要再让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份痛苦了。可能对于穷人有些残酷,但我们有时候真的需要想想孩子,他们会愿意来到这个世上颠沛流离吗?对于孩子,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因为那是我们的未来啊。

很多人看过这部电影会痛哭流涕,有感动,有辛酸,有无奈,也有不甘。扎因也很多次流泪,可他没有哭泣一次,我们可以看到每次泪水无声地留下来的时候,他只是坚决地用手拭去眼泪,站起来继续走下去,这是一种何等的坚韧,但这不应该是一个孩子承受的苦痛。

不管社会的真实是什么样的,导演终究是慈悲的,在最后,拉希尔和她的孩子团聚,扎因也得到了护照。忽略结局,这其中的问题也许更是这部电影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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