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夜,老家的屋外雨声不断,时而淅淅沥沥,时而哗啦哗啦,就仿佛生怕这大地上的万物受了渴,想要唤醒处处生机。然而,我是一个容易心情随天变的人,想着前几天的晴日去放风筝,又想到明日的雨中别家远走,于是放了首张国荣的《当年情》在那单曲循环。十年过去,“心里边童年稚气梦未污染”。
十年前啊,想想那还是小时候,不懂音乐何乐,不懂足球何球,懵懵懂懂,有忧无虑。而今,知人世,识现实,懂复杂,忧内外,却又想回味当年笑面。
小时候,看见路边藤蔓上一条绿色而且全身都有“眼睛”的毛毛虫,我甚是害怕,就将它用木棍挑进装满小刺球的益达口香糖盒里,然后立马盖上盖子,后来打开来看只知道是血肉模糊,仍然是很可怕。小时候,喜欢玩秤,爷爷经常用树枝做秤杆,剥了皮的树枝再在上面画上刻度,然后尾巴上用绳子系个轻重差不多的石块挂着,靠近树枝前端的地方再系个绳套,最前面再用绳子系个托盘用来放物品,这样我可是称了不少东西,真是个好宝贝。小时候,喜欢打弹珠,在老家那就是趴在泥巴地上打,当时有个玩法叫打老虎升级,那是在泥巴上用树枝划线,然后沿着线打,看起来像是个冒险升级的游戏,与普通的玩法不一样,但是已忘记具体的规则,只知道有趣得不得了。小时候,夏天在老家过暑假,经常有雷雨天气,那时每夜都和爷爷在堂屋里睡,睡在竹床上。每一个雷雨夜,我都紧紧抱着爷爷,只要外面电闪雷鸣,就会透过大门上的窗户照映在墙上,闭着眼睛都害怕,只恨手脚不够多,不够我去抱紧爷爷。小时候,喜欢玩麻雀,爷爷就经常捉来我玩,那时门前的大树上住着一窝鸟,那个高度刚好在我家二楼窗户的上面一点点,一些大孩子就帮我绑长棍捅鸟窝,当时成功了,可是鸟蛋都掉到地上碎了,也没怎么开心,不过后来有一段神奇的绿鸟奇遇记。小时候,我喜欢往田野里跑,喜欢踩别人的庄稼,喜欢拿着随手捡的树枝到处挥打,用家乡话说就是轻滴轻神,到了收棉花的时候,我和爷爷都去大伯家剥棉花,剥到晚上,许多篮子装满了许多带点碎叶的棉花。我困了,于是就找了一个没装满的篮子钻进去,躺着,小脑袋埋在棉花里,舒服着,朦胧的睡眼只见灯光下一朵朵棉花抛在我身上,最后,就只感觉被一个人给抱走了。小时候,身后总跟着几个年纪相仿的孩子,喜欢当当孩子王,到处走,到处闹,去河边偷偷拉别人下的网,有时候捉来一些鱼虾就可以玩上好半天,爷爷总说河里有水鬼,别老是到河边玩,小心被拉下去,然而小孩子就算怕也阻挡不了好奇心的驱使,经常在河边那颗柳树下耍闹。小时候,过年喜欢穿新衣服,穿新鞋子,然后再弄脏,弄破,可谓是典型的败家子儿,不过最喜欢的还是玩鞭炮,放烟花,不热不闹怎为年,大晚上的家家灯火通明,于是就可以召集一群小伙伴这家逛逛,那家闯闯,玩到深夜,各自回家安抚那颗疲惫未够的野心——睡觉。不知从哪听说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家门前那条河还很清澈,别家的大孩子夏天经常在里面游泳,有一次,我姐在河边玩,我被放在一个木盆里,木盆被放在河水上,我……
一晃眼,我已经见过很多人的小时候,哭哭笑笑,与当年我的童年稚气虽也有所不同,却也无所不似。一首歌能一直单曲循环,然而,雨声渐轻,我也不得不关掉它准备对老家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