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原本来得奇妙,才有很多不明的奇怪物?比如烟草,便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抽烟的事,让人不可思议。既不为温饱,还烧自家的钱,又伤“夫妻肺片”,再算上一条罪状:污染环境,危害他人的健康。
吞云吐雾,一缕青烟,看上去很美,很空灵,很虚无,很神仙的样子。如此这般,与酒,与赌博,更似并驾齐驱的三剑客。
通常,烟民会这般地诠释:没事干呗。可是忙的时候,他手指间也会夹一根烟呀。又云:无聊的。无聊的就抽烟呀,看看书,喝喝茶,甚至嗑嗑瓜子,唠唠嗑也是选项,唠嗑也抽烟,反成群"烟"会,就无语了。我看是习惯成自然,心痒痒的因由。还有说,能解乏困,即缓解疲劳。有相关的研究数据吗?再又是,心烦,寂寞,这倒是有几分道理。偶尔,心空落落的时候,我也会叼只烟,点或者不点,半仰着脑袋作思考状。熟识的朋友看见会吃一惊:伙计,怎么啦?
有些事悠长了,就不知其渊源,出处无查,语焉不详了。烟草,就是个司空见惯的迷,迷一样的陪伴着人类,自发的烟民大军,走一程,又一程,看不见终端,也难说再见。
印象里,虽土生土长在农村的父亲却并不老土,甚至是帅气的。只是他竟叼个旱烟袋,为着时尚么? 那是七八十年代的事了,只要在家,有事没事总能看见他手举着烟袋锅子,坐在炕沿或者矮的板凳,在母亲做家务的唠叨里,吧嗒吧嗒地抽上几锅子。
小时候,早晨起来就能闻到自他“锅”里冒出来特有的烟草香味儿,那时并不觉得抽烟危害了谁的健康。他先是抽不足一尺长的旱烟袋,羊脂玉嘴,黄铜锅锅被摸得锃光瓦亮,中间一截小指头粗细的竹杆杆连着,杆上系着个被他日积月累得油乎乎的烟布袋子。
那时已开始用火柴了,一根一根的划,舍不得了就点亮窗台上的煤油灯,就着火一锅接一锅。后来有了打火机,擦擦擦的,好几下也打不着火苗,可能是汽油的标号不够高吧。再后来,他弄来了个水烟袋,铜制的,却不是苗族人抽的竹筒式水烟袋有半人高的那种。呼噜呼噜,烟过水时挤出来的响声,比我家的老花猫的呼噜要响亮好听些。仿佛生活里磕磕绊绊的事,在他的吧嗒吧嗒声中,就能烟消云散了似的。再后来,抽纸烟了,便宜的工农牌,黄金叶,也偶尔见他抽芒果,大前门什么的,大多是家里来客人的时候招待用,算是与时俱进吧。自我有记忆起,他就开始抽烟了,我是家里的老小,所以父亲开始抽烟的年纪应不止是我初看见的年龄。那时的人结婚都早,父母是十六七岁就成家了,二十来岁时他当村里的生产队长,一干就是二十多年。那时候,感觉着抽烟的人很有男人味,不像我只只在上小学的时候,跟着二哥躲在墙角处偷偷抽过几次蓖麻杆,还呛得直流泪。有次没弄好居然把身上的棉袄烧了个洞。此后,对抽烟就再没有过好感。父亲抽了一辈子的烟,倒没见患上什么不好的肺病,临了却殁于一次车祸意外,才53岁啊!
与烟有关的事,就是还看到一些生活在内地的东北女人抽烟,偶尔碰上抽烟的东北小姑娘,很老练很油条的样子。是他们那里气候冷的原因么,抽烟可以取暖么?喝酒,抽烟,猪肉炖粉条,东北那嘎达的老三篇。
科学数据表明,抽烟确是有害于健康。有次看到香港生产的一香烟盒上,直接印刷上"肺癌"的图片,望之让人毛骨悚然。难道烟民们会视而不见。那年,53岁的姨家表哥,被发现得了肺癌,不到半年就去了。后来听说,他在村里被人起了个外号叫“烟筒子”。
据说,李白的诗篇是"喝"出来的,鲁迅的文字是"薰"出来的,那么表哥呢?感觉着在人们的习惯思维定势里,烟酒就是男人脚下的黑土地。只是,同样的播种不同的收获。
侯宝林有个段子,说抽烟有三大好处,一是家里不招贼,二是路上不招狗咬,三是永葆青春。想想也是,晚上没命的咳嗽,小偷以为人醒着,就不去光顾了;走路咳嗽得猫着腰,狗以为你在寻砖头,自然躲得远远的;烟抽多了,年纪轻轻的就没了性命,也便永“葆”青春了。
香烟与人类相伴,久了,似乎就粘着了一种神性。满世界的人都可以咒它骂它说它的坏话,却总有人离不开它。不能说不是世界上的又一桩怪事。至于,抽烟成瘾,嗜烟如命,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了。
那么,关于戒烟的桥段,"戒烟很容易,我都戒了二十多次了。" 呵呵,就不废话了。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当然 ,此“烟草"非彼“烟草",却"因火成烟夕夕多"。大约都是因了人生的闲愁,才横竖丛生着些寂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