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时期,农民的孩子要种地,军户的孩子要上战场,盐户的孩子天天和海水为伍,这都是他们无法改变的现实。在我看,到了今天,我们尽管都有了智能手机,底层对命运的态度却丝毫没变。
读一本科幻小说,看一场伤感的电影,沉浸于奇幻情节的同时,我却总会对作者和导演感兴趣,在脑海里想像他是什么样的人,他爱吃火烧吗?个子高吗?童年淘不淘气,成年后是不是春风得意,一日看尽长安花。
是不是像卡夫卡那样,其貌不扬,沉默寡言,每天都在忍受父亲的暴躁脾气中煎熬,在脑海中构思自己的《城堡》,直到有一天,那个城堡完成了,出现在了他的笔下,他不在乎别人能不能看懂。
对,我没办法看电影,好奇心是我的刚需,随时跳戏。
大家都热泪盈眶的时候,我却在想,这情景太熟悉,不久以前出现过,在法国大革命时期的街头,在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的中国,在我们朝鲜半岛邻居的脸上。
我常常问父辈,你怎么理解自己年轻时的行为,那些感天动地,那些黑白今天还是黑白吗?可是他们或是不答,或者说:活着啊孩子,人活着就是得做那些,不要问。
当有人说 “人民有信仰,国家有力量” 的时候,我会扭头看看自己的朋友,他们有信仰吗?他们都在斗地主,不理我,那到底是谁有?谁是这句话里的“人民”?
我当然想要信仰,也希望自己族群善良强大,不受异邦欺凌,维护世界和平,让地球上的人类到200亿,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捧着别人给的台词读。都怪那些台词写的太差了。
我由衷羡慕那些可以全心投入的人,认认真真把地犁好,逐字逐句的把誓言念完,把冲到眼前的敌人杀死,把永远没有结果的工作放下,下班回家,在厨房哼着歌,把从菜场带回来的豆子摘干净。
这是天份,不问西东,心无杂念的度过此生,多像一个自成一体的宇宙,可是我不行,我总是杂念从生,要问问:我到底是在干嘛?你到底是在干嘛?
唐 (公元797年)朝廷快马喜报。
孟郊四十六岁进士及第,以为从此别开生面,风云际会了,按捺不住内心的得意之情,写下了《登科后》
昔日龌蹉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