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秋节,为了避免其他事情,还是提前写一下。
从小到大,就有一种感觉,家里会把每一个中国的节日统统过成团圆节,不论是五一、中秋、国庆还是过年;遗憾的是,自从上大学以来,好像再也没有与家人一起过中秋这个寓意最需要团圆的传统节日。
最喜欢小时候过中秋节,正好赶上家里收玉米,也是果子成熟的时候。记忆比较深的是,打枣子和摘石榴,尤其是打枣子。通常我会拿一根长棍,不停地在树上敲打,随着敲打,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下面当然不是玉盘,而是垫好的一大块棉布,避免枣子溅伤。实在敲打不下来的枣子,我会爬上树,一颗一颗去摘,绝不能浪费。有时候还经常被树上的刺给扎到,弄的胳膊上都是伤。
中秋除了打枣子,还有一件印象深刻的是杀鸡。小时候家里比较困苦,一年中能吃到肉的时候都是赶在过节,中秋也不例外。为了中秋的开荤,家里会提前养点鸡,就等着到中秋改善生活。抓鸡是个技术活,白天太活跃不太容易抓,我们一般都在晚上鸡休息的时候下手。趁着鸡在鸡棚或者树上(枣树)睡觉,我会拿着手电筒直射鸡的眼睛,这个时候一般鸡都很少动弹,也没有那么活跃和敏感,然后我爸就会趁机伸出他的“黑手”,抓住鸡脖子就走;对于树上的鸡,我爸一般通过一个网子把它们罩住,然后再提溜下来。抓到鸡之后,就是我爸的表演时间,通常就是抹脖子放血,这个画面我看了很多次,以至于我后来都可以做到无师自通的杀鸡。
另一个记忆深刻的是做月饼。当时很少直接买月饼,流行自己准备面,花生等,再向做月饼的小作坊买点青红丝(长大才知道是胡萝卜、冬瓜条等),然后一次做很多。刚做好的月饼最好吃,既有外皮的焦香,也有内馅的甜香。但是这种月饼有个缺陷,或者做的时候就是有意的,它们不能长时间放,时间稍微长一些就变得异常坚硬。放一个月之后的月饼完全媲美诺基亚手机,吃的时候就是一场与自己牙齿和口腔的战争。之所以有这种做法,我想可能也是在那个困难的环境下为了在春节之前都有点好的吃食。
15年没有这种经历了,或许时间可能更长。时间长到只记得那些感觉却忘记那些味道。那些味道不一定好吃,但是很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