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六上午,我照例陪伴着筠做周末家庭作业,筠却没有状态,甚至有强烈的抵抗情绪,我给她讲题,她却犟嘴说我说的不对,她不要听,我当时愤怒至极,没忍得住直接把她脑袋往后一推,本来是以为就坐在沙发上没事儿,没曾想,筠后面有个塑料箱子,脑袋撞上面了,筠反射性起来,直接给了我一脚,我也郁闷至极,开始数落她,学习如何的不在状态,我好心陪她做作业,帮她争取她期望的玩耍时间和休息时间,她却不配合,我自己一堆的家务活还没干,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要做自己的事情,她自己的作业自己负责,不管做不做,我绝对不再催促她。然后我就去隔壁房间折衣服去了。过了一阵子,筠来到我房间,把作业本递给我,就回到客厅了,其实,这会儿我心里好些了,我邀请筠帮忙折被子,筠立即配合的过来了,我问她作业本是怎么回事儿,她说她作业已经完成了,折好被子后,看了她的作业,又开始了接下来作业的辅导和完善工作……
老师说到行为目的论。事后我仔细察觉:孩子当时的感受应该是陷入了权利之争。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却完全没有自由的被妈妈抓来做作业,筠感到烦躁、被束缚、沮丧,她采取的行动是消极抵抗,并且试图阻止妈妈继续讲解下去。我的感受是受伤、委屈、愤怒、无奈,妈妈一切以你为重,一大堆事情放着不做,来陪伴你做作业,并且帮助你计划好了休息时间和玩耍时间,给了你最好的安排,你却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不上心,你什么时候才能自己完成自己的作业,不让妈妈操心太多呢?我陷入了寻求公平公正的行为模式,采取了消极的报复行为。筠被推倒砸到脑袋之后,现实觉得不可置信(我特别少动手),然后因为疼痛而愤怒、委屈、莫名其妙,于是也陷入了寻求公平公正的模式,行为方式是还击。
之后,我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继续寻求公平公正,开始申诉筠的行为,表达自己的良苦用心,然后报复的说,我要放弃以她为重的安排,做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承担做作业的责任。我的行动是,到另一个房间折衣服。此时筠的感受应该是无奈、无助、委屈、坚持,她的行动是证明自己(?)于是她没有说任何话,靠自己的能力做完作业,并交给我看。
在折衣服的过程中,我开始后悔、沮丧、内疚,当看到筠递过来的作业本,我看到的是橄榄枝,我问她给作业本给我是什么意思,当听到筠说作业已经完成时,我赶紧向她递过去橄榄枝--请她帮忙折被子。
于是我们重新回到正常的写作业模式。
关于这次争吵,一路写下来,我觉得自己是那个最需要处理情绪的人,其实,我一直在“培养孩子独立做作业“和“给予孩子适当的帮助“两者中找平衡,孩子才小学一年级,认字不够,时间观念,计划能力有限,学习姿势,习惯需要培养,在家长的适当帮助下,能较愉快的完成作业,同时,保证睡眠。但是孩子又开始依赖我,写作业需要提醒,被动学习……这让我很郁闷。
这件事,让我很内疚,这次是闹得最大的一次,平常因为作业问题跟孩子不开心的事情也时有发生,所以我想要改善,想要用积极、鼓励的方式处理。
首先,我鼓励我自己:我爱我自己,我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和对孩子深深的爱,孩子完全不在状态,还把自己作为我的迫害对象,开始对抗我,却是好委屈,好冤枉。不好受是正常的。我原谅自己,包容自己。
现在我想要好好的解决这个事情。孩子想要自己掌握何时做作业的权利是好事,孩子贪玩也是很正常的。以后我要鼓励孩子贪玩,同时让她看到高效的完成作业,安排好时间,就是为了更好的玩。
当看到孩子明显是带着情绪学习的时候,我应该跟孩子共情,巧妙的安排休息,等孩子情绪好些了,再做孩子工作,让孩子意识到做作业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考虑到孩子目前的实际情况,以后,我可以给孩子建立一个日常惯例表,每天安排孩子30分钟的玩耍时间,分两个时间段进行,让她自己决定玩什么。然后让孩子自己把自己的作业时间安排进去。逐步培养孩子的独立能力,利用寒假,帮孩子提高认字能力,多鼓励,坚持无条件的爱,慢慢把读书的主动权和选择权交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