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阪的地铁上，累了一天的我和旅伴，妆早已花尽，顾不上形象地靠着玻璃便打起瞌睡。在某一站，突然上来一位大约五十来岁的太太，头发盘的一丝不苟，脸上虽已布满了皱纹，却化着精致的妆，唇间是唯一一点的艳色口红好像落在那儿的一片花瓣，穿着一身素色的和服，罩着一件黑纱的褙子。落座几站后，也是困了，右手覆在左手上一齐放在腹前的位置，眼睛闭着头却丝毫没有倚向椅背。坐在那里好像一尊肃穆的雕像。
我推一推旅伴，指给她看。她在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说，
“对不起，我给中国人民丢脸了。”
在日本的这几天里，我们见惯了上了年龄的老太太，穿着着得体的服饰，既不过于艳丽，但也可以看出或随性或精致的生活态度。相比之下，虽是少女年龄的我和旅伴，反而显得过于“不拘小节”，汗水和着粉底堆在了鬓角，衣服因为反反复复的站坐而堆起了褶。
相比之下，老太太们显得远比我们，要风姿绰约得多。
这样的事并不只在日本有，在我生活的美国小镇，以我们学院为中心，几乎就是整个小镇最繁华的地方了。我所见到的女性里，不外乎是年轻靓丽的美国辣妹，和上了年龄的教职员工，工作人员，和小镇的其他市民们。我发现，辣妹纵然美，可这美好像总和“蠢”有些扯不开关系。并不是说胸大无脑，而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满腔满怀的好像都是一种冲动的荷尔蒙，风风火火的做了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留下。我们又叫它中二。
但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教授或者其他员工却不一样，他们已经有能力丢掉因为价格低廉的快时尚品牌，穿着得体而好材质的衣服，她们了解自己的身材，并不以性感为标准。她们举手投足，就连每一句话，都让你感觉，真是不愧比我多活了好多年。
然而，对于女人而言，真正的生活，在那时好像还没有完全施展开来。岁月是富于雕刻的，明明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明白很多道理的。我明白少女的吸引力，明眸皓齿，一个眼神就叫人心烦意乱。可是我以为，少女是一种不加修饰，不加掩藏的气质，像鹿，富有灵气，又易于受惊。这可以不随着时间迁移，只要你足够真诚。
在日本晃悠了一圈，我和旅伴留下一条警句，
“人啊，真是不管活到什么岁数，都千万不要放弃（打扮/提升）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