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我和爸爸结婚十多年了,一直到四五年前我和奶奶他们都接触得很少。爸爸妈妈在城里打工,爷爷奶奶在乡下务农,只是在过年过节或是周末,我们可能会回爸爸的家。
爷爷总喜欢他的孩子围绕在他身边,一到节假日,他就拼命地把你爸爸和姑姑约回家。其实回家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吃几顿好吃的,再带一后备箱回城。
说实在的,有时带回来的蔬菜,由于没及时吃或者吃不了那么多,都坏掉了或被扔了。妈妈也不是出自富贵人家,觉得把那些心意丢掉多有可惜,而且每次追着处理即将不新鲜的蔬菜也特别浪费时间,所以为此很烦恼。
爷爷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爸爸从小学到高中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掌控着,因此爸爸大学时选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就是为了摆脱他。当然,这是爸爸告诉我的,希望爸爸以后不要学着爷爷这样对待你。
为了拥有你,妈妈在五年前就停止了工作,专心备孕,一开始爸爸和我选择了中医。实际这主要是爸爸的想法,我是偏向于选择西医的,但爸爸说他有位领导和他有类似的情况,瞧中医瞧好了,一时头脑比较发热。
妈妈不想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奶奶当年的插手,让我们耽误了这么多年。其实爸爸妈妈刚结婚的第二年就有到医院查过,查出来爸爸的精子成活率极低。
奶奶便带着我们去了某个小村子的卫生所看了一位中医,抓回来很多药,让爸爸妈妈足足喝了半年,还买了专门的煮药壶,但一点效果都没有。想来当时是真傻,为啥要听这位老太太的呢?
后来爸爸妈妈就变得随性了,都没有什么积极备孕的打算,顺其自然。也许是到年纪了,在一次和外婆的闲聊中,外婆的话触动了妈妈,她说就像她和我,以后可以有个牵挂,于是妈妈决定要个孩子。
在妈妈想通要孩子的早期,是很茫然的,就觉得要马上行动起来,辞掉工作是外公外婆的建议,让我专注于这一件事情,也督促爸爸,因为结婚七年多没有孩子,我和爸爸的身体是都有原因的。
现在想来头两年实在没必要,后来生完你,修养好身体后又没有及时地出来工作,这都很不应该。
虽然妈妈一直在做错误的选择,但是妈妈并不后悔,因为妈妈稀里糊涂的性格和经历的一些事情,如果再重来一遍或许还会做相同的选择。
妈妈做了一系列该有的检查,然后进入促排卵模式,也带着爸爸去看了男科医生进行调整。在生育这方面,女性的付出要多得多,耗费的时间也难以计算。
每次妈妈这边排卵的情况都很正常,而爸爸那边的效果时断时续,因为他还要忙于工作。做了几个月,我还是没有怀上,医生开始怀疑我的输卵管有问题,建议我做输卵管造影。
那是一次非常惨痛的经历,我在手术台上就吐了,特别地疼。医生都说没见过我这样的,怎么反应这么大。出来之后肚子特别疼,去卫生间继续吐,我清晰地记得有好心的扫地阿姨给我递来了纸巾。
检查结果是输卵管堵塞,医生让休息好后可以做个宫腹联合手术(宫腔镜和腹腔镜一起做),疏通输卵管,我听进去了。
记得手术时间是来年的三四月份,由于妈妈住院需要有人照顾,爸爸就把奶奶叫了过来。白天由奶奶陪护,晚上换爸爸值班。
那个时候我看奶奶,还有一层爸爸的妈妈的滤镜,而奶奶看我,虽然觉得我有些麻烦,因为别人家的媳妇都是接进来不久就会怀孕的,但为了想拥有一个孙子,也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我做完手术后有六个小时不能枕枕头,不能喝水,需要她给我按摩,用棉签蘸水涂抹我的嘴唇,包括帮忙倒尿袋里的尿。因为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都不敢怎么动我,还是妈妈鼓励她,让她可以重点捏。
特别是给我倒尿这一举动,让我特别感动,我心想我自己的母亲怕也只能做到如此吧。你看看,妈妈总是很善良、很柔软,想要完整地记录,不偏颇,还是回忆起了这些美好的部分,因为妈妈是懂得感恩的啊!
写给孩子,也写给3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