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常年漂泊在海上的巨轮,一架古老的三角钢琴,一个柔软而固执的灵魂演绎着一段凄凉而又迷茫的传奇。影片讲述了一个被抛弃在弗吉尼亚号头等舱的弃婴1900在蒸汽船上成为一名天才钢琴家,最终与弗吉尼亚号共存亡沉入海底的故事。影片包含了对理想、自由、信念、爱情的探寻。让我们体会到对美好理想的追寻与怀念,以及对于现实的批评。
影片通过麦克斯的回忆缓缓展开叙事,让观众更好的融入剧情。回忆与现实、陆地与海上不断的交互出现,让影片的故事情节显得更加生动和饱满。麦克斯作为剧中人物,充当了角色旁白的功能,麦克斯以一种全知的视角评论、评说影片中所发生的事件、人物。以一种俯瞰整个故事的苍凉姿态讲述了1900一生的际遇,同时他作为叙述者时而参与剧情中,时而跳脱于剧情之外,给了观众一种新的审美体验,从而有力的感染了观众情绪,调动观众的观影兴趣,实现了影片结构与内容的有机结合,让叙事更加自然,让观众更好的保持了情感上对于影片的卷入。
当凶猛的暴风雨伴随着轻快欢乐的爵士乐出现时,当一个个音符的一起一伏伴随着船身的一摇一晃,无不增添了影片中的诙谐幽默氛围,加强了影片的戏剧性效果,音乐节奏的灵动轻快配合着麦克斯晕船后沉重的步伐,让观众更透彻的理解出影片所营造的幽默场景。当上吐下泻的麦克斯遇到了昂首挺立的1900,此时音乐戛然而止,麦克斯死死的盯着1900,表达出了麦克斯情绪的骤然变化,在遇到镇定自若的1900时的好奇,震撼与不知所措。在1900与麦克斯一起坐在钢琴架上时,他们一起随船而动,随动而弹,此时悠扬、无拘无束的华尔兹倾泻而出,这时的音乐似乎已经超越了配合画面的基本功能而成为独立的艺术表现元素,他独立于影片的具体情节情境之外,只是简单的对于1900自身沉浸于音乐的外化表现对于自己所热爱的美好事物的追寻。
在1900让麦克斯将钢琴脚闸打开后,他们的钢琴随船而动,在此时采用了大量的推摇镜头和跟拍。快速的摇动镜头展现出钢琴如流水一般流动在大厅内,他们畅行无阻,肆意横行,同时摇镜头所掠过的被摄景物,也给人带来了某种情绪上的积累与升华,让人们能够体会1900此时的心理状态。同时跟随拍摄的方法也是暗示观众在跟随1900和麦克斯流动的过程中会发生或者发生的一些事情,因而能够强烈引导观众的注意力,暗示剧情的发展。而且摇、推、跟等镜头的快速剪辑组接,给观众能够带来新的视点位置的变化,让观众产生好奇心,给影片带来了鲜明的动感和节奏感。
大汗淋漓的面容,灵活有力的手指,一个个特写镜头的快速剪接,既揭示了画面内的戏剧关系,表现出1900的琴艺高超和他不屑与人斗琴,只愿弹自己的心中之琴的心理状态,同时这些特写镜头的频繁组接,突出了1900这个人物形象,捕捉住了1900在弹奏时的细微的表情变化,如痴如醉般的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增加了观众对于1900的情感认同,而且特写镜头本身在画面造型上产生的视觉冲击力也迫使观众去理解1900此时的内心世界,和影片所要表达的主题内涵。在斗琴结束时,一个毫无变化的香烟到将香烟放在琴弦上时自燃的特写镜头,与影片前面爵士乐创始人弹奏完后一支烟燃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增加了影片的戏剧张力,表现出对于那些和爵士乐创始人一样的追求浮华的人们的嘲讽和不屑,也暗示出1900对于音乐那股单纯的依赖和喜爱之情,将影片的内容推向了高潮。
极端的表现手法,夸张的情节展现,都表达了朱塞佩················托纳托雷导演纯洁美好心灵的追寻,对于纯粹的精神世界的向往,同时导演也是借助1900这个人物形象去批判那些在不断发展的世界中只知道追求浮华利益,在原本追梦的道路上不断迷失自我的人们,呼吁人们在经行经济建设,追求高速发展的同时也能够加强内心的精神建设,做到不忘初心,方得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