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朋友“老杜”⑵


【文 /YangSiR说事-2024.06.05.   周三,杭州,多云】


我家老芊是真正的爱狗人士,她对于爱犬的那份无微不至的照顾、爱护,很多时候连我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出一种羡慕嫉妒恨的感受——绝对是“真爱”。

那一次回老家,恰逢堂兄家的那只抱来不久的小狼狗,因为堂伯母的“坚决反对”(反对在家养狗)而只得将其送人。这事被老芊知晓后,立马以150元的价格将这条小狼狗给弄回了家。然后又是给它弄狗窝,又是去菜场买来“猪肺”煮熟了喂养它,还给它取了一个特别威猛的名字,“特厉”,寓意“特别厉害”。

“特厉”倒还真没辜负一家人的期望,确实特别厉害。在它还年幼的时候,它就不惧周围的土狗,只要发生冲突,它就会冲上去跟比它高大的土狗决战。虽然也偶有受伤,但总体上来说有“胜率”挺高。

可能是因为和老杜的窝棚住得比较近的缘故,特厉和老杜家的那条大狗在几经周折后,倒也成了好朋友,很多时候总能看到逐渐成大的特厉和那大狗形影不离的情形。因为两只狗狗的亲密关系,所以我也必须得时不时地和老杜打交道。一来二去,原本并不太熟悉的“邻居”,这下倒是成了真正的邻居。

老杜爱酒,而那段时间的我也时不时的爱小酌几口,于是便经常相约一起喝点。老杜很健谈,喝完酒后更甚。他会在酒后经常回忆“曾经的光辉历程”,虽然这个过程中有夸大的成分,但不影响我和他之间的交往。

老杜也很热情,而且看得出,这份热情是真诚的。几年前我买了现居住的这套房子。对于装修,我基本都不太懂。而老杜凭着他这么些年来做建材生意的经验,给我作过精细的计算,也出了不少的主意,比如需要多少沙石、水泥,用什么样的油漆、厨卫设备,选择什么样的电器及耗材……也正是因为有了他的帮忙,让我可以在确保精美装修的同时,还省下了不菲的费用。

或许是因为老杜的实诚,也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最近这些年,老杜的生意可是越做越好的,原先的窝棚场地也早已换成真正的店铺。那店铺开在开发区,离家较远,就算是开车过去,也得有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前些年我家因房顶渗漏,我曾去过他的店铺买过补漏材料。

可能是因为店离家较远这个原因,所以最近这些年,我几乎很少遇到过老杜。在这之前的最近一次,应该也是在去年年底了吧。据说那段时间老杜的身体出了点状况,医生的意思让他在家休息,可闲不住的老杜总喜欢在小区南大门做志愿者,我开车进小区时遇到过他。当时还相约等啥时候解封了,再一起好好的喝上一顿。老杜还特意强调,“不醉不归”。可一直到现在,这“不醉不归”也没能成为现实。

但是我们都能理解,毕竟平时大家都各忙各的,不可能经常聚在一起吃喝。

老杜最大的心事,便是他儿子的终身大事。小家伙985毕业,自己也有一份令人羡慕的高薪工作,还有一个挺同样令人羡慕的家庭。但早已过而立的他身边却还没有合适的人。虽然也谈过几位,但大多是“一面之缘”。前些年我曾给小杜介绍过单位的一位漂亮女老师,刚开始时两人倒也相处得蛮和谐的,老杜以为“这下总能修成正果了。”可不成想,没过多久再一次无疾而终。弄得老杜很郁闷,“我都搞不懂阿泽这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我这样辛辛苦苦的赚钱,为的是什么?”说到这里,似乎能看到老杜那眼眶里那闪烁的着的晶莹。

“孩子不听话,就算我挣再多的钱,都是没用的。”老杜想了想,说,“所以,我就自己给自己办了退休。趁现在还能动,带着可芬(注:可芬是老杜的妻子)出去走走、看看……

说实话,看着老杜这番模样,我也很不好受。但有很多事情,特别是关乎到孩子的事情,作为家长,光着急是没用的,也解决不了问题,有些事情还得水到渠成才成。特别是终身大事,更是无法强求的,需要讲求一个“缘”。

但让我怀疑的是,就为这样的“理由”而选择退休,似乎太勉强了。

或许,老杜还有真正的难言之隐,也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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