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标题,或许会让人自以为是觉得我要阐述的会是在我的成长中是通过失去谁然后明白懂得什么事情、道理、人情世故冷暖,从而让自己得到一种升华。其实并不完全是,在我成长旅途中,从牙牙学语到自己拥有独立的判断能力,我通过“观看和听葬礼”,得到了自己一种感悟和清楚看事。
每当村里敲起葬礼的鼓声,穿着正装的人儿吹着音乐缅怀逝者,腰鼓队一路跟随,有钱人家或许还可能看到舞狮,一路热热闹闹,村头村尾的家家户户听到声音都会探头出来看,音乐伴随逝者,人在不断成长,人也同样在不断逝去。
儿时,大人们听到音乐便会把孩子关在家里不让出去看,“怕邪”。等声音过了再出来,所以我大部分小时候对于去世这个定义是模糊的、陌生的。
我大了一点儿时,有声音时我总是会跑去看,对于新鲜事物充满好奇,对形形色色的表演总能让我看得目不转睛甚至还能达到流连忘返的境界,所以每当听到音乐时便是我开心的时候。
后来,我对去世有了自己的定义,认为失去其实也不过如此,直到十一岁那年,爷爷去世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会哭得如此狼狈,村里的老人们看着我都说我不过才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为何会懂得那么多,我其实也不懂,我就看着突然不动的爷爷,眼泪抑制不住,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爷爷看我的最后一眼。那时,说过最多的话莫过于爷爷他还没有看到我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葬礼上,我第一次如此哭泣,明白原来听到音乐并不能让人开心,他所带给人的,是一种传颂,是一种感伤。
上了初中,我听到音乐我照旧还是会去看,这个时候的我怀着感伤的心去听,去看,看着看着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流眼泪,母亲在一旁总是会问我为什么会哭,哭,它,情不自禁,就如大一点儿时我会开心。每一个阶段我对于葬礼的定义总是不同感触也总是不同。
而到现在,听到音乐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我的爷爷,我不会哭了,就是时间抹去了一切感伤,我的脑海记得,但我的心和眼泪忘记了,麻木了,对于生死,它
一定是一个必然的,偶然间难以接受,但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总会推到最里面,就如海浪一波波来袭,可却不是同一滴海水,打过来的浪随沙子进到最里面了不会沉浮。
为何我会对这个爷爷充满感觉?为何这个爷爷从没有抱过我甚至连碰一下都没有碰过直到我长大?我和他其实也不亲,但血缘的关系让我和他牵扯在了一起。正是这层关系让我在他逝去的夜晚抑制不住的流泪,正是这层关系让我年仅11却哭得让村里老人说着孝顺,正是这层关系让我直到这个年纪村里老人还不停夸我。关于我的爷爷,我想说的好像很多,可是却又没什么可说的。
我的爷爷,他有白癜风。在我记忆以来,他身上的皮肤总是一块白一块黑的,拄着拐杖慢慢走着,到大部分都坐着,插着尿管在门口看着天亮到天黑,小时候我去爷爷家,他总是特别开心,叫着奶奶拿零食出来给我吃,却不让我靠近他,摸都不敢摸,看着我蹦蹦跳跳,喊着我不要摔了,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腿脚不好的他会在每天早晨起床后,慢慢拄着拐杖去到土地公前点香,慢慢撑着保佑我能健康成长,慢慢保佑着能有一个白花(白花在闽南人指的是男孩子),所以在这样年复一年的日子里,他保佑来了白花,可却没能等来,没能见到,这也就是在我哭泣的夜晚,我会遗憾我的难过,爷爷为何不能再多等个20天呢?
“听葬礼” 让我从出生到如今改变巨大,我们会在不同的年龄阶段对不同的事物产生不同的看法与感触,从不能听到开心、再到经历过难过懂得、后来麻木没有感觉,如此成长。我从初三忙碌以来直到高考结束,我已经有四个年头没有和父亲他们一起去给爷爷做忌日了,如今高考结束,在这个假期中我刚好有到这个机会,就此缅怀一下我的爷爷,那个内心爱我的爷爷,却不敢碰我的那个爷爷。未来的路还很远,或许我要听的葬礼,它,还有很多,但我们总得接受,直到他人缅怀我们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