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总感觉夏天一过,秋天来得又快又猛,很多秋装没来得及上身,就可以准备毛衣棉袍了。
每个上班的清早,骑单车经过的那条街上,两旁行道树的叶子一天天减少,从枝头飘落地上,有的全黄了,有的黄绿参半,还有的都是绿色,深深浅浅的,浓浓淡淡的,没有肃杀之气,只是让人觉得又要换了一次天与地的豪气。
有一天,看到一大株一大株的树枝被砍下,几乎铺满了两边的行路,那每一枝上都缀着宽阔的叶子,有的还泛着油亮的光。好奇心驱使我询问斫削这枝条的人:“为什么要把好好的树枝砍下来呢?”“今年不落尽叶子,明年就长不出新叶子,今年不砍了枝,明年就长不出枝啊!”看树枝的人答。
他们忙碌地剪枝,全是为了明年春天做准备。春天,在此刻的冷风中感觉起来是十分遥远的日子,季节都是无形的,可是借着树上的叶、草上的花,我们竟可以那么真切地触摸到他们。冬天与春天不是天上的两颗星那样遥远,而是同一株树上的两片叶子,那样密结地跨着步。
可是,我曾在书中读到:春天到来,并非树树皆春色,即便同样落了叶子削了枝,仍会有枝桠干枯不发芽的枯木,过了一个冬季,就那样死去了。可能,树跟人一样,也有寿命的,有的三年,有的五年,有的100年……但终究为何,为何那几株被春天抛弃的孩子为何没有走过寒冬?是叶落枝残伴霜寒的感伤吗?让他们失去了对春天的期待与向往。
想想我们这些终日腾挪辗转的人儿,有时也会面临冬天的肃杀,却也要遭遇叶落枝残,甚至留下心里的汁水,那些懦弱的,就不会等到春日的和暖,只有保持对春天的向往,和发芽的期待,才能勇敢过冬,才能在伤痛过后还能枝繁叶茂。
愿所有树木都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