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发生的故事，也可能是事故。
1
“你家孩子又惹事啦，老张。”隔壁的李阿姨每次传这消息总是要比其他人快，像是算准了我要这样做似的。
每次消息一传到，我也免不了要挨一顿打。
“爸，你听我解释……“
“你还想狡辩，看来我还打得不够是吧。“
我刚想说话，就这样昏了过去，这在我记忆中也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这次一昏，我就又回到了事故现场一般。一切还是那么清晰：我和我的三个高中同学走着走着就被20多号人围到了死胡同，我们并没有一点畏惧，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结果也就这样，对面的很多人都住了院，也有人跑了。只依稀记得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这三个人真是玩命的主啊……。”人也就是这样，你表现出自己不好欺负的一面，别人也就不太敢来惹你。
2
从那以后，生活自然是平静了下来。话说是这样，可对面的人还住着院呢，这可苦了咱老爸，亲自上门想人家赔礼道歉。我自然是过不上什么好日子。
“你要给我争口气啊，你这小兔崽子，你妈走得早，我不把你教育好无法向他担待啊。”回家的我突然听到这句话，想哭，差点没抑制住。轻轻把门关上，朝家外跑了老远。那天，我第一次没回家睡，哭着哭着就躺在河边的小屋旁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我回到了家，老爸却不在，听李阿姨说，他找我去了，也是一夜没睡。
我正准备开门，见到了老爸，他眼里布满了血丝，蓬头垢面的墨阳让我感觉他并不是去找了我，而是去翻了一夜的垃圾。
“爸……”我支支吾吾地喊了一声，不敢正视他。
“孩儿啊，爸不该打昏你，钱也已经赔了，咱不跑了行吧。”
“嗯……”我应声道。
那一次，我第一次和亲人相拥而泣。
3
我虽答应了老爸，但感觉自己实在不是读书这块料，再这样下去也无法报答咱老爸了。为此，我给他留了一封信，信中没什么内容，就说我走了，您老照顾好自己。
那是我第一次离家那么远，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在离家的火车上，我拼命想着父亲看着信的表情，我实在是无法想出什么好的表情。
父亲之后给我寄了不少信和钱，但后来就渐渐断了音信。
4
多年后，我回家看望父亲，他已头发斑白。我已有成而归，谁知父亲也不再能记得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别人说从我走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念着我：“儿啊，爸不打你了，你快回来吧……”有人说，他是对我思念过度了，有人说他是太孤独了，有人说他并不希望我能有多大成就，只是希望我能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我什么也不清楚，只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再做，只能陪着他……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该如何走，只是若能回到当初，我绝不会走。
这是我的故事，我也常把它当作事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