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被篡改的命

因为读了《人罪》想起东西的《被篡改的命》来,同样被人冒名顶替的命,会有什么样的不同?

主人公汪长尺,一家子都有股执拗的劲,想改变贫穷的命运,一个目标,让下一代脱贫进城。

父亲汪槐给儿子汪长尺算过命,该进城做官的,他拼命培养儿子,谁知高考分数够了没录取,父亲怀疑有人顶替了,去抗争,摔断了腿。对这个贫困的家来说,雪上加霜。

汪长尺去补习,饿得都晕厥了,想法去挣钱,高考落榜。然后去省城打工,工头跑路。替林家柏坐牢赚了第一笔钱,把家里外债还了,正因为这一笔钱,爱情来临了。贺小文主动在他家做事等他。汪长尺讨债被人捅了,父母和和贺小文一起去城里声援并照顾他。

汪长尺和贺小文走到了一起,一个泥水工赚钱很难,贺小文怀孕了,两个人的生活更是捉襟见肘,连检查费都没有。贺小文去张慧的洗脚城帮人按脚,两个人一边想坚守一边堕落,汪长尺的父母很生气。

贺小文的生产费还没有下落,汪长尺在工地摔倒受伤,住院后,老板付了住院费,还另付了两万,这么多钱,汪长尺大喜。

钱对于这个四处漏风的家来说远远不够。同乡刘建平听说他已经失去男人的雄风,愿意出面替他讨回公道。他想走正规程序,林家柏连染色体测试都替他换掉了。时间漫长又无效。

父母又赶了来,租屋又挤,花钱如淌水,孩子生了,花钱更快。汪长尺出去打工,家里几张嘴,不够。老头老太太瞒着儿子出去乞讨,后来被汪长尺发现,他嫌那个钱不干净。

贺小文又去按脚,他父母更是嫌弃,天天敲敲打打,汪长尺帮着老婆辩护,不久扫黄贺小文被抓,又赔钱。

老头老太太和媳妇关系很僵,互相嫌弃,老的嫌媳妇脏,媳妇嫌老的穷。老两口偷偷摸摸把孙子带回去了,准备培养孙子。老头子壮志凌云,准备以后陪读,和孩子一起进教室,晚上给他补习,等于学两遍,把当初培养儿子没有实现的梦想准备在孙子身上实现。

孙子叫汪大志,回家不久,就浑身起疙瘩,越来越多,老头问了神,是因为他母亲不干净,为此老祖不开心,他按要求供奉了。孙子还没好,又高烧上了,他爬到老祖坟头骂了一通,老祖不讲道理,高烧不退,去医院吊水不退,往上转,还不行,水土不服,两个人决定把孩子送回省城。

而老头,还坐轮椅的。

贺小文起先很生气要追回儿子,汪长尺拦住了。孩子送回,烧退了。

汪长尺继承了父亲的梦想,想把孩子留在城里,做个真正的城里人。

汪长尺刷油漆的时候,认识了林家柏的夫人,出身好,优雅,就是膝下无子,一直在孤儿院物色,正好他的儿子符合要求。

几经斗争,汪长尺如愿把孩子送到了林家柏家里,成了林方生。贺小文伤心无奈离开了他,和刘建平走到了一起。

汪长尺天天下班就到林家柏楼对面的公园里,偷窥儿子的成长。后来发现林家柏出轨,儿子郁郁不乐,写信警告林家柏,林家柏承诺回归家庭,出了一千万替儿子存入户头,出了二十万给汪家二老修房养老,让汪长尺跳江消失,汪长尺投胎做了林家柏的私生子。

林方生毕业后查案发现汪长尺的案子,查到顶替的汪长尺是个副局长,而死者汪长尺老家有自己小时候照片。他毁掉了汪长尺的卷宗。

汪家有着难得的折腾劲,为了脱离那个贫穷的地方和那个身份,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牺牲了两代人,另辟蹊径,终于把第三代送进了城里。

小说的魅力在于你一边看一边骂一边又心疼那几个疯子,想丢下又放不下。每件事都似乎是真实的,连在一起又都是荒诞的。汪家几口人抗争方式都不是新,他们的观念是可笑的,但是他们生机勃勃,那种劲头那种执着的精神,也是罕见的。

城乡撕裂一直都存在,只是很少见到这么血淋淋的。比较极致的黑色的。

和《人罪》相比,这个长篇角度不同。着重写汪家的抗争和努力,最终那个被顶替的被篡改的都是受害者,在命运的泥沼里挣扎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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