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鼠记 第十九章 身不由己(一)

【本章主要出场人物简介】

火瞳:一只特立独行的流浪猫。因老鼠绝迹,猫族终日碌碌无为,于是他怀揣着捉鼠梦想离开族群,踏着父亲的遗志去寻找老鼠的踪迹。

黑尾: 一只原本生活在人类家中的混血宠物。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兄弟姐妹中黑尾却越长越像丑陋的老鼠,为了活命,他不得不离开家人…

翠羽:一只因偷猎者袭击和家人失散的野鸭,被农夫捡到后,开始了与鸡群的生活。但狭隘的鸡群不断排挤、压榨翠羽,让她萌生离开鸡群寻找家人的想法……

白太奶奶:一只有着神秘法力的刺猬。

小刺头:一只小刺猬,白太奶奶的孙辈。

“确实就像您说的,鼠族不仅没有灭亡,而且还非常强大。”黑尾紧绷着嘴唇,用力挤出最后几个字。

火瞳吃惊地放下手里的食物,瞪大眼睛、直楞起耳朵,问道:“没有灭亡,还非常强大?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大批的老鼠活着?那我们怎么见不到他们?”

“在一万年前的那场决战前,鼠王曾给鼠族留下口谕:如果战败,鼠族必须全体移居地下。”黑尾说。

“移居地下?”

“是的,而且是很深很深的地下,终年都看不到阳光。”

“没有阳光?那老鼠们岂不要被冻死?”翠羽好奇的问。

“那里虽然没有阳光,却因为靠近地心的岩浆,常年温暖如春。”黑尾说。

“那他们就肯一辈子,不,几辈子,几十几百辈子都生活在地洞里?我冬眠一个冬天都快憋疯掉了,别说一辈子都呆在地下了。”小刺头皱起眉头挠挠头皮。

“他们住的地方可不是地洞,而是宏大的堡垒。”黑尾认真地样子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经过几千年的挖掘和建造,在每一个人类城镇的下方,都有一座巨大的老鼠堡垒——老鼠们称之为鼠堡。鼠堡与鼠堡之间都用一条或者几条地道连接,用作往来交通或者运送食物,他们叫做‘鼠道’——这些鼠道深不可测,据说有些甚至修建在大海海底的下面。而且这些老鼠非常聪明,制定了非常完备的法律和制度,其中最有名的一条叫做‘地面禁止令’。”

“‘地面禁止令’?”火瞳对有关老鼠的话题异常感兴趣。

“嗯,按照他们一部叫做《神圣鼠族法典》的规定:除非法典有特殊规定,如果没有鼠族最高长官的书面命令,任何老鼠不得靠近距离地面五百米的地层。这部《神圣鼠族法典》可是鼠族效力最高的法律,其他所有法律都不得与它冲突。”

“那么深的地下,呃,他们吃什么,喝什么呀?”小刺头问。

“对呀!地下也没有阳光,也种不了粮食蔬菜啥的。”翠羽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喝的很简单,鼠群专门建造了输水管道,把地上湖泊里的水引到地下。至于吃的嘛,主要靠挖掘人类在地下掩埋的垃圾为食。”黑尾说。

“啊呀,恶心死了!”翠羽吐了吐舌头。

“其实,对老鼠来说也还好了。”黑尾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里面能找到很多既有营养、口味也还不错的食物,比如吃剩的汉堡、披萨、热狗啥的。在这些垃圾里,还能找到很多生活必备品,比如药品、工具、建筑材料啥的。其实垃圾里最受老鼠欢迎的,还是那些因为过期而直接被人类扔掉的包装食品,大部分包装袋都是完好无损的,据说这种物资在鼠族的黑市里是最受欢迎的,能卖出很高的价钱。”

“天哪,难怪见不到老鼠,原来是整天在下面刨垃圾呐!”小刺头说。

“并不是所有的老鼠都去刨垃圾,他们有一只老鼠军团,专门负责挖垃圾、挑垃圾、分类垃圾、处理垃圾和运输垃圾,名字叫做‘蜣螂军团’。”

“什么‘蜣螂军团’!还起个这么拗口的名字,说白了不就是‘屎壳郎军团’嘛!呷,好恶心!”翠羽做了鬼脸。

“等等等等,这么说,老鼠们是弃恶从善,已经从小偷变成了地球的环保卫士喽?”火瞳问。

“倒也不是。口粮不足时,鼠群也会派特种部队去地面偷东西。老鼠嘛就是这样,他们需要什么就去偷什么,他们的仓库里堆满了粮食、罐头、金子和钻石。”

“金子和钻石?他们要这玩意儿干嘛?”火瞳问。

“一开始,老鼠们看到人类把这些东西当作宝贝儿一样,视若珍宝,想必是非常有用的东西。但没想到偷来之后却发现没啥用处,但放回去又太麻烦了,没办法,只得丢在仓库里放起来。”黑尾耸了耸肩说,“当然,去地面偷东西被发现的风险很大,所以他们每次行动都十分慎重,而且部署得也很周密,都会派先遣侦查部队事先确认地面的安全。而且鼠群还和蛇群有合作,暴露风险大的行动都会先让蛇去探路——作为回报,老鼠们会把鸡蛋送给蛇吃。”

“我的天!蛇群也被老鼠收买了!这么恐怖的地方,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翠羽问。

“唉,孩子没娘说来话长哇。”黑尾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副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沉。随后,黑尾端起茶杯,轻轻咂了一口果茶,讲起了那段他在鼠穴的冒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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