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站在超市水果区，盯着那一串紫得发亮的葡萄，忽然就想起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妈妈也总买这种葡萄，说是酸一点才够味。她从来不让我多吃，怕我闹肚子。可我偏要偷一颗，藏在手心里，等她转身，再塞进嘴里。
结果呢？酸得直皱眉，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她看见了，只笑了一下，说：“哎呀，这不就是长大嘛。”
现在我站在这里，手里捧着一盆葡萄，水哗啦啦流过指尖。我想，如果她还在，会不会也这样看着我，笑着说：“又来了，还是这么贪嘴。”
可今天的我，不是为了自己吃。 我是来替她，为她的女儿们做点事。大姐在水龙头下拔鸡毛，水溅到她脸上，头发贴在额头上，可她还在笑。
我说：“要我帮忙吗？” 她说：“先去洗葡萄吧。”我接过脸盆，倒进去一把葡萄。水漫上来，果粒翻滚，像一场小小的雨落在手上。我搓着，一边忍不住咬了一颗—— 酸得舌尖一缩，甜却猛地冲上来，顺着喉咙滑下去，像一口秋天咽进了心里。
那一刻我愣住了。原来啊，爱不是轰轰烈烈，不是谁说了什么大话，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愿意为另一个人弯下腰。
你有没有试过？ 为一个人，洗一盆葡萄，哪怕她根本没说谢谢。
我们三个姐妹，一个洗菜，一个扫地，一个递碗。 没人指挥，也没人说话。 可动作自然得像一首老歌，早就记熟了调子。
饭桌上，母亲讲起她小时候的故事怎么一个人走十里山路去上学，怎么在灯下抄书到深夜，怎么靠着一本破旧的《红楼梦》养活了自己的梦。
孩子们听得入神，有人争一块鸡腿，有人抢最后一块月饼，吵吵闹闹。 可母亲只是笑着，轻轻拍了拍我的手。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她不是在讲故事， 而是在把一生的光，一点点传给我们。
后来我才明白： 过节不是为了团圆， 是为了确认—— 我们还在彼此身边， 还在为对方做点小事。哪怕只是洗一盆葡萄， 哪怕只是多夹一块肉。你说，这算不算一种温柔的继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