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背着走过的山河湖海,开口唱来,却是我们动人心魄的纯真年代。
黑色T恤,弹着吉他,表情淡定,歌声轻柔。赵雷登上《歌手》,唱起《成都》。
和林忆莲、杜丽莎、迪玛希等极具实力的歌手同台,赵雷的浅吟低唱乍看平淡,却引发了观众的热烈回应。第二名的佳绩,也佐证了这首原创歌曲的含金量。
赵雷参加《歌手》的消息刚刚传出,踢踢就知道,赵雷要火。事实上,在关注且热爱民谣的人群里,赵雷早已红出天际。
关于民谣歌曲跻身全民流行,有一些偶然的助推。像选秀节目里,左立翻唱《董小姐》,张磊演绎《南山南》。不同的是,这一次,赵雷自己走向了台前。
7年前,赵雷参加《快乐男声》,也是在长沙,然后转战广州,止步全国12强。那时候,他唱了《画》,唱了《南方姑娘》。
如今,从24岁到31岁,赵雷走了更多的路,喝了更多的酒,攒了更多的故事。不变的是,他背着走过的山河湖海,开口唱的,仍旧是动人心魄的纯真年代。
很多人说,《成都》就是他们记忆里的成都。小酒馆,玉林路,深秋的垂柳和阴天的雨水。
其实,更打动踢踢的,是赵雷在意的细节:“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这种情愫,像是80、90年代的城市,凭空泼上了一碗浓茶,渲染了古早的色彩和回忆的滋味。唱的固然是成都,听者有意,又何尝不是每个人印象里的沈阳、南京、长沙或者杭州。
赵雷是一个擅长把个体经历揉成普遍情感的创作者。他在高中接触音乐,17岁就背起吉他,在繁华京城的地下通道里唱着流浪的歌。
在该上大学的年纪,赵雷放弃了学业,穿行滇藏。沿途见闻,心头灵感,或者当下速写,或者酝酿发酵,后来都成了歌,像《再也不会去丽江》《开往北京的火车》或者讲厦门的《我们的时光》。
这种漂泊的基因,在赵雷成名之后也不曾消停。2012年,他又作为“十个轮子摩托车巡演”的创始人,从成都出发,驾驶摩托车,途径20个城市,30天演出11场。
当然,行走只是一种姿态,最终说话的还是作品。2011年,折戟快男的赵雷拿出了第一张个人专辑《赵小雷》。其中就有广为传唱的《南方姑娘》。
不少人好奇,这样简单的旋律和清淡的歌词,为何传唱至此。这正是赵雷的能力所在。不玩复杂的曲式,反倒更容易传播。而北方村庄里的南方姑娘,柔弱的眼神里透着思念的忧伤,也是一种抽象出来的隐喻。
对每一对爱过却不得不因为现实而选择分离的人,这是会心一击,也是疗伤神药。“南方姑娘,我们都在忍受着漫长,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楼遮住了你的希望。”如果我们有过分别,会更明白时间和距离的力量。
《不开的唇》里也有类似的意思,秋天最凄美的时节,我与你分别。冬天已经来了,冻起的湖面望不见春色。时间是星星的眼睛,望穿我的困惑,当我们有了各自的生活,我会把我的故事讲给你,亲爱的。
有时候想想,赵雷是一个少年感爆棚的人。《画》里描述四合院的生活,有那句打动刘欢的“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少年锦时》更加具象,“我忧郁的白衬衫,青春口袋里面的第一支香烟,情窦初开的我,从不敢和你说。”
这种纯净质朴,和如今盛行的繁复多元格格不入,仔细体会,又带着些许挑逗,撺掇念旧的人,去拼接关于青春的记忆碎片。80、90年代的校园和街道,小镇和城市,南方与北方,那是温暖的阳光照下来,连微尘都能看见的曼妙时光。
走过的路,见过的人,最终都能在赵雷的歌声里,实现一种情怀上的总结。
据说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家《吉姆餐厅》,赵雷这样说:“我要走了米尔大哥,你也快走快把以前忘了,会再见的吉姆餐厅,你先上了那辆离开时间的车。别再见了米尔大哥,回不去的时光乐土。挥不去的都写满面孔,和青春一起褪落。”看着像是对米尔大哥好心相劝,其实又何尝不是说给我们每个人听。
《三十岁的女人》讲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女人,笑脸中眼旁已有几道波纹。光芒和激情已被岁月打磨,一个人的生活有欣慰也有忧愁。
当华美的袍上爬满虱子,赵雷问:“挑剔着,轮换着,你再三选择,那么寒冬后,炎夏前,谁会给你春一样的爱恋。”
赵雷遇到并记录了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可人生海海,情网昭昭,没能逃过的人,听到这样的歌,又有几个不唏嘘呢。
唱着《无法长大》的赵雷,其实是不愿变老。他把人与路,酒与诗,都融进歌里,撒一把地标的油盐,掺几滴情怀的调料,往听者面前一放,竟然照出了每个人最美好的部分。
最新专辑《无法长大》里,依旧有赵雷的高频词汇:
时光拿走了你的美丽
岁月带走了我的脾气
对不起 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说着说着 我又开始不切实际
说着说着 我就醉在了你的怀里
三十岁的眼泪还流有青春余味
爱情是否能解除生活的狼狈
这是赵雷反复对我们说的话。这是我们热爱赵雷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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