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我在西乡人民医院住院部二楼肠胃镜检验科,在我填完表格,量完血压,换上住院部的病号长裤后,护士把我带去了一个小房间排队等候做检查。
当时我去时已经有男男女女七八个人,有些是陪同家属,有些是病友。或许是同病相怜,大家很快就熟络起来。
并不需要自我介绍,当然也会有好奇的问上几句是病友是来做什么检查的?这让我觉得有趣似乎地下组织的党员同志们聚集在一起开小组会议。
当然,身份彼此间很快确定,有三个是做肠胃镜检查的 有三个不是,但是小护士以此给进来的病友都挂上了一瓶营养液。
这间诊室的病友们都是从昨天下午四点钟以后到第二天下午只喝“和爽”没有吃饭的人,大家都很喜气洋洋的,特别有个很帅气的男人热情的帮助一个女病友挂吊瓶。
小护士是个浪漫的人,她说越是这样阴沉的日子她越发想爬到山顶上去赏夜景,外面下雨是她的最爱!
于是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发表自己的意见,一个个精神抖索似的,连我身边那个说自己低血糖一天没吃饭饿得头晕的潮州女人也声音嘹亮的加入了这场讨论。我觉得这样月黑风高凄冷的夜,还是喜欢坐在店里,看着匆匆忙忙路过的行人与车辆。那个低血糖穿红衫的是女人用标准的普通话表示,她也愿意在这样的雨幕中撑一把伞慢慢的行走,她身边也穿红衫的妹妹眼睛忽闪忽闪的如鼓风机似的却沉默着不说话。于是大家还分享了喝术前的那一只药,那个潮州女子说喝了想吐,于是我提醒她赶紧捏捏鼻子,后来各自在动完手术后在更衣室还聊了会儿天,离开时还祝彼此健康平安。
我把周边的五个人仔细观察一翻,觉得还是那位高个子来做胃镜的男子精神抖数像个空帅似的那样精神,大家都对他青眼有加,就连我也在心里为他竖起大拇指,并发誓自己离开这里回到店里去以后,也要开始整顿一下自己。比如化个眼线,每日里在脸上涂抹些珍珠粉,擦个口红,这样可以让我看起来更出彩,我一向认为,这是一个女人最佳状态,只为取悦自己,无关风月。当然这样或多或少可以给自己增加些自信,让阳光一点又一点洒进我阴郁的心里。
我躺在手术台上时,我看见刚才做胃镜手术的男子精神状态特别好,他突然对着手术室的蓝衣天使们提出了很多问题,那些可爱的天使们一点也不嫌弃他说的很多,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回答他。
轮着我做手术的时候她看见医生拿了根很粗推针过来,一看着就赶紧闭上眼睛,果然那是从刚才挂营养液的留置针里推送进去的麻醉针,那会儿感觉手被特别的疼,心里有些懊恼看起来那样斯文的女医生也有这样粗犷
我知道这些病友们都像她一样在12月24日下午四点就遵医嘱喝了白粥,晚上八点开始喝第一包加了一升凉开水调制而成的“和爽”。
要说这“和爽”名称好听,喝起来也还过的去,只是喝的人想到第二天如临刑场般的非人折磨,不由得喝一口,就概叹命运赐给自己的困难,于是眼泪一把一把往下掉。结果就是在这样氛围中,被要求一小时内喝完的“和爽”几乎都可以达到预期更好的结果,谁都是一仰脖潇潇洒洒的喝了去,把大碗一丢。哗啦一声摔了粉碎。
我其实是个很矫情的人,我昨天在喝白粥时,看见我家的小橘猫在吃烧鸭,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我愤恨的写了几句话,现摘录如下:
天上的白云在飘,地上的人儿在走…感觉有那么些许不公平!为啥我今天在喝白粥,小橘猫在吃烧鸭!我明天啥也不能吃,小橘猫或许正在啃烧鸭腿…
唉!不甘心的女人,那小橘猫怎么就不像人那般如此多烦恼,还不需要被当作小白羊似的被宰…
算了,不是有句俗话说得好:“好奇心害死猫”
我开始懊恼今天咋跟只橘猫过不去了…小心眼…
烧锅白开水准备晚上八点喝“和爽”,听说味道是桔味呢!这个可以有…但愿不要喝得怀疑人生,也不要喝得崩溃…
白粥真的很难喝,我实在觉得自己是娇生惯养的。我在打针的时候,虽然叫不出声,但是我总是紧锁着眉头的。我吃药的时候我的喉咙管似乎变成了小鸡仔的喉咙,能吞咽下去的东西真的很少,非得要捏着鼻子才能把那可恶的药丸子吞下去。今天喝白粥,我又是捏着鼻子才勉强喝完了百分之八十五,最后一点,我捏着鼻子也是没有办法吞咽的了,但愿我明天不让吃饭的时候不会思念这剩下的百分之十五的白粥…
要说这“和爽”喝到肚子里可真是立竿见影,不一会儿就开始给我清理肠胃,于是我连卫生间一步都不敢离开,就在做便椅上,或去微信订阅号看些文章,又或在简书中去看些我喜爱的文章,就这样我居然在卫生间呆了近两个多小时。
感觉肚子不再咕噜噜叫唤了,再也没有力气冲凉,随便用热水洗漱一下就直接上阁楼卧室。
或许我每晚都在店里的折叠床休息的缘故,一躺在舒服的大床上我倒觉得不是那样自在了似的,因为我毫无睡意,想趴在床上写些文章,脑袋里荒无一物,我后来想到了一个词:“鸠巢雀占”于是我还想到一系列关于这个成语之后引伸的故事,实在觉得不应该有的思绪,于是自我解嘲似的笑笑,拿起一本带着到床上去翻阅的小说,随便看了下,感觉字体很小我的脑袋有点昏沉沉,然后再趴在床上带着学习的目的看了一些简书友的文章,后来居然睡着了。
夜里十二点,朱俊伟关了店铺门来到后院卧房洗漱。今晚我们换床睡,我睡他的卧床,他到店里睡我的折叠床看店。他抬头看见二楼躺在他床上的我,于是笑着说出了一句令我震惊的话:“鸠巢鹊占”,我听闻后不由得暗自苦笑,在深圳七年,我们之间难得有了这样的一次心灵间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