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每次回到我出生的老家齐屋队,都会有很多悲观情绪蔓延。人到中年逐渐学会了自我疗愈,与命运,与周围的一切和解妥协。
我们姐妹站在老家门口稻谷场上聊天,或在池塘边洗东西,总会有一些看着我们长大的老人窃窃私语嘀咕着,话题主要是说这几个孩子长得都算很齐整,很上进能干,不输人家男孩子,可惜她们的父母就没有福气,要是还在睡着都能笑醒哈。还会有老人说没想到她父母这样的老好人,养的几个孩子,却比我们这些人的孩子都能干,只可惜好人苦命……
回到老家,看着我的发小一家,看着那些小时候的玩伴,心里就会感叹,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健健康康,为什么那么多人比我的父母多活了两倍的岁数以上,怎么会差距这么大?为什么别人都那么幸福?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能轻易自然地拥有了世俗里的圆满?
前天小年那天我问小婶,我小时候的那些玩伴发小,他们现在忙什么呢?在老家还是在外地?小时候玩得好的我们有4个人,他们分别比我大一岁两岁三岁的。
小婶说,一个在桐城市工地上做制模,房子楼顶的那种模子;一个在外地做展览馆,搭展览架那种;还有和我玩得好的小伙伴艳子在街上厂里做衣服。她的儿子读书非常聪明,在我们桐城市第一重点高中的重点班,他们家靠近市边,因为扩建,拆迁也有几套房子。
小婶说你不用问他们,比你事业好的少。我只是习惯性地问一下。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好,他们这样也都挺好的啊!
脑海里,回忆起过去和发小几个一起丢手绢,一起让玩警察抓小偷,一起去山上打柴、去河里抓鱼、一起搭锅、一起抓石子、一起玩生娃娃,去田埂打猪草,学骑自行车等等。那是生命里最快乐,最无忧的时光呀!
我和小艳从读学前班到初二,都是在一个班,还坐过同桌,三年级学毛笔字的时候,我们俩一不开心拿着毛笔在对方脸上衣服上涂鸦,一起被老师叫到办公室。
那时,每天都是她等我一起去上学,初中下学后,我们又一起学做缝纫技术,又跟随不同的师傅都到了福建晋江厂里上班。
我大娘笑说,你是齐屋村庄女性发展比较好的。其实人生只有到老的时候才知道一生到底如何。
听到长辈的一些话,我更多的是一种压力,更多的是一种感叹。每个人都沿着自己的命运轨迹在行走,都在努力认真地生活着。
如果命运可以选择,可以调换,我肯定不要所谓苦难这样的财富。我肯定希望有一个平顺圆满的人生。
曾经在我写父亲那篇文章里,我写道,我情愿生矮几公分,黑一点,胖一点,能换到他的健在长寿。
看到很多人五六十岁的父母健在,真是人和人从来没有可比性啊!我只有心生羡慕的份儿。
现在每当我有悲观情绪的时候,学会了自我疗愈,想起安妮宝贝所说的要站在宇宙的高度看待这个人世间。
人生在世各自要完成他的使命,然后奔赴下一个轮回。生老病死,都是每个人要面对的课题。前世因果循环,而每个人面对的时间早晚不同。
下一世的我们,在不同的时空里又会经历怎样的人生?
去年有一个文友跟我说,2017年简书某个专题编辑采访我后哭了三天。我大为惊讶,觉得自己真是罪过,让别人哭了几天,而之前我压根不知道,我甚至都已想不起来那专题编辑是叫什么名字。
我只是平静地叙述,那些背负在身上的经历,一种抒发,如同在讲述别人的故事,除了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多难,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早经历不幸,历经更多苦难,活得很累的人们,我已经比较幸运了。
人总是一个矛盾的存在。没有人绝对地幸福或不幸,快乐也只是短暂的刹那感觉。更多的时候,每个人在这人世间都要面对生活里的一地鸡毛,生命里的刀光剑影,直到临终,才算是完成了这一世要走完的生命体验。
当我们思绪进入死胡同的时候,必须学会自我调节,自我疗愈走出来。
看,又是明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