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家里的衣服不知道已经被自己洗了几遍了！
总是洗了，晾干，再叠上！再洗再晾干，再叠上！
洗衣服太费水！山秀想着好好泡泡自己的脚吧！有人说用醋泡脚有助于睡眠，可山秀连续泡了一个星期了，就是睡不着觉！
山秀的男人走了有七年了，把家里折腾得精光，后来男人说不治了，别给你和儿子留罗烂，山秀觉得不行，但是还是没有留住他，撒手西去了！
山秀的儿子挺争气，大学毕业留在了读大学的城市，处了一个女朋友，家里的独生女，人也很好，亲家人也很好，知道山秀的情况，结婚没有用山秀出一毛钱，就把两个孩子的事儿给办了！
两个孩子结婚后，每月给山秀打钱，固定每月3000元，儿媳妇说了，不够再和他们要，吃好喝好睡好，她不生病照顾好身体就是对孩子们好了！
本想媳妇生孩子她能去照顾，但是亲家提前退了，她就不去添乱了！
有时候儿子儿媳也开车过来接山秀住上几天，但是山秀住不惯！城里的孩子们起来太晚，早晨又不敢弄出声响，小心翼翼地，觉得不如在家里舒服！
回答家里多好，一铺大炕，她随便弄出声响来，养了鸡猪鸭，也不为卖钱，等长大了，给亲家拿过去，他们喜欢！
山秀觉得人家对儿子好，不用自己操心，自己特别感激亲家两口子！
1
如果不是邵峰来找她，她这一辈子就悄眯声地过去了！
邵峰，山秀的初中同学，那时候他和山秀是班里的第一名第二名，从来没有出过意外！
山秀是镇子里学校的校花，她们学校不实行评这个，但是山秀是镇子里出名的漂亮姑娘，学习又好，也是十里八村响当当的好姑娘！
后来山秀爸病了，病得挺严重，哥哥说什么也不许山秀再读书，给家里增加负担，父母没有办法，自己老了无能为力了，只能听当家儿子的话。
山秀想了想，不念就不念吧，自己出去上学哪有人能供自己啊！别给父母添堵了！
山秀不念时，老师，校长都来过它家里劝说过，邵峰也来过，但是山秀知道自己的困难是啥，就婉言拒绝了！
山秀只是在没有人的地方哭，哭完了用河水洗洗眼睛，如没事人一般回家该干啥干啥！
园子里的，地里的活儿一样不落下，她不能让哥嫂觉得她是个累赘！
山秀还在家里养了鸡，鸡下蛋可以给父母吃，养个好身体！山秀看出来了，哥嫂是指望不上，父亲咳嗽有一年了，没有人张罗给父亲看病抓药！
她想好了，等这一批鸡下蛋，先孵小鸡，等小鸡出栏了卖钱给父亲看病！
这一看不要紧，去医院一查，父亲是肺癌晚期，癌细胞长在肺部主管道上，没办法手术，只能吃药维持！
父亲的病越来越重！后来嫂子来了善心，要让山秀出嫁冲冲喜气，没准儿父亲就好了！
山秀知道嫂子说的是屁话，她不信这个！但是父亲吃药治病属实需要用钱，她就用彩礼来给父亲治病也挺好。
山秀放出话来，谁能拿出8000元彩礼就嫁了！那个时候万元户都少见，谁能一下子拿出8000元娶媳妇儿呢！
嫂子有一个远房表弟，远房姑父是镇上水利站的站长，这个表弟和山秀一个学校的！
看到过山秀，对山秀早就心仪，听到山秀不念书了，要嫁人，还有条件，山秀嫂子的远房表弟天天磨他妈妈，就要娶了山秀！
山秀嫂子的远房姑妈叫王凤琴，也是村里的大嫂队长，为人麻利快，长得也挺标致，她老公赵炳程特别怕她，王凤琴在家里说一不二，在外面却给足赵炳程面子！
儿子赵小玉是俩口子的心头肉，读书成绩不咋样，但是也从不给家里惹事儿，也是个懂事儿的小伙子！
长得也是人高马大，帅气谈不上，让人看着也很是顺眼！
王凤琴被儿子磨的实在没有办法，就想起来自己的远房侄女，也是山秀的嫂子，找来一打听，听山秀是个孝顺的，能干的！就和老公赵炳程商议一下，准备提亲！
2
邵峰听说了山秀有出嫁的意愿，来找了山秀，山秀说一边是病重的父亲，一边是让自己冲喜的嫂子，反正啥时候都是嫁，不如现在嫁得有价值！
邵峰无语，临走时还是憋红了脸说了一句：山秀，你就不能等我几年吗？
山秀说：你好好读书，替我好好考个大学，我想看看你上大学的样子！你上了大学，就相当于我上了大学一样！
那天邵峰是抹着眼泪走的！邵峰也是过的苦日子，母亲口难肚攒地供他上学，也很不容易！山秀知道邵峰对自己好，好又咋样？不拖累邵峰就是对邵峰最好的方式！
后来嫂子的姑妈王凤琴找到嫂子，给嫂子拿出了彩礼，嫂子还行，把钱给了山秀，山秀答应了这门亲事！
山秀和赵小玉结婚没到半个月，山秀父亲就走了！
不久山秀怀了孕，给赵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公婆也很开心，觉得山秀是个有福的！对山秀也挺好，觉得高彩礼娶来的媳妇值得！
赵小玉对山秀更是百依百顺，看着媳妇儿子说啥也看不够！儿子除了个头像小玉其它地方都像山秀，长得标准地帅哥！
山秀公公婆婆，突然之间得病，山秀不想像嫂子学习，觉得钱是很重要，但是没有公婆的生命重要！山秀和小玉商量一定给公婆找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药，钱没有了可以再赚，父母如果没有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王凤琴和赵炳程夸着山秀，心里觉得儿子别的不行，看媳妇的眼光还是挺准的！
不到两年时间，公婆相继去世！赵小玉没有经历过太多世事，一下子被打垮了！
父母就是他的保护伞，父母在时，他凡事有依靠，父母不在了，他平时不爱说话，现在变得更加寡言了！
好在山秀知事，赵小玉省了不少心！家里家外山秀都能干，日子过得不比别人差！一家三口也算和美幸福！
后来赵小玉在外面开车拉货，有一次因为疲劳驾驶，出了点儿意外，幸好人没有大事儿，以后山秀也不让老公出去了，钱多少是够花，山秀知足！供一个孩子上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攒几年，给孩子攒个房子首付，再加上些彩礼钱，也就凑合过去了！
谁知天不如人愿，赵小玉得上了肾病，三天两头透析一次，家里的钱花光了，他也走了！
留下山秀一人独守空房！
3
恰巧邵峰老婆也去世了！后来邵峰还想着，老天爷待他不薄！终于有和山秀在一起的机会了！
要说人的初恋是最难忘的，邵峰相信！老婆在世时，对邵峰也很好，一度都忘了山秀！
但是一看着农村出来读书成绩优异的女生就让他想起了山秀！
邵峰和妻子有一个女儿，现在在上大学，女儿励志考托福，去国外看看，邵峰支持他！用邵峰的话说老爸就是不吃不喝也供你读书！
妻子生病，刚好女儿高考完毕！邵峰是医院学校两头跑，作为市高级中学的校长，有些事他必须亲自到场处理！
最长的时间他几乎住在医院陪伴妻子！
妻子临终时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但是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等我走了，你去找她吧！”
邵峰觉得妻子是病糊涂了，人家家庭和睦，他咋能说插一杠就插一杠呢！再说了，那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邵峰安慰妻子说：“我心里有啥你还不知道嘛？别提那些让自己不舒服的事儿了！”
妻子说我不生气！
邵峰说你好好听话好好治病就是对我和丫丫好，其他咱啥事儿都不想哈！
妻子乖乖地听话了！但是妻子在女儿面前和女儿讲了邵峰和山秀的故事，“如果以后我走了，你爸再娶，你不许拦着，那个山秀是你爸爸心里的白月光！”
女儿哭着点头答应！
不久邵峰的妻子走了！
邵峰每天像丢了魂一样！在学校，在办公室还行，回到家里觉得哪儿都是妻子！
丫丫陪了老爸一段时间，但是丫丫还在读大学，不能耽搁太久！
丫丫把母亲的遗愿和老爸说了， 邵峰觉得妻子尸骨未寒，不能造次！这事儿就放下了！
日子再难熬总得自己熬不是！
邵峰的媒人从没有断过！没结过婚的大姑娘，刚刚离婚的小媳妇，各式各样！
邵峰正在位置上，人也高大帅气，更有单位的女老师暗送秋波的！邵峰一一拒绝，我邵峰还不至于缺了一天女人就受不住了！
想想都心烦！
正赶上原镇子里的老师，原来邵峰的同学来城里开会，邵峰是他们镇中学的骄傲！自然要和邵峰攀谈攀谈！
不经意间谈到山秀，说山秀这个人命苦，找个老公本来好好的，现在把山秀家里折腾个精光，走了！
邵峰心里咯噔一下，那个眉清目秀，聪明骄傲的女生又浮现在他的眼前，22年过去了，他还依然记得那么清晰，“你考上了大学，就相当于我上了大学，好好读书吧！”这句话一直萦绕在邵峰耳边！邵峰读书时，心无旁骛！因为他一个人肩负着两个人的梦想！等邵峰考上了大学，山秀的孩子都会说话了！
邵峰最近总在想，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他又觉得这么想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妻子那么好的家庭愿意嫁给他这个当初的穷小子，妻子也是个好女人呢！
但是他再想想命苦的山秀，总想去看看她，又怕唐突了！山秀是什么样的性格啊，再苦再难也一人担下了，有点男人的气魄！这些他都知道！
正好赶上丫丫放假，带着丫丫回趟老家吧！
邵峰这样提议，女儿拍手称好！
回到老家看望父母哥嫂，带着丫丫到邻村转转，始终不敢提去看看山秀，倒是女儿乖巧！让爸爸带她去看看爸爸的老同学山秀姨！
邵峰第一次在女儿面前红了脸，女儿鼓动着，邵峰半推半就地去了！
看见山秀时，山秀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是身材还很窈窕，面部也没有过多的老去的迹象，毕竟还不到50岁，原本还有好看的底子！
看见邵峰带着女儿前来，山秀也是百感交集，给丫丫包了顿饺子，给邵峰杀了一只鸡！
丫丫看山秀姨做活儿麻利，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觉得老爸余生有靠了！
邵峰见了山秀，觉得山秀没有变，还是那个善良要强的山秀，提起上学的事情，邵峰向女儿夸赞，如果你山秀姨有要是机会参加高考，一定比我考得好呢！
山秀说：“咋没把嫂子带来呢？”
“带不来了，人家走了，天上享福去了！”邵峰悲伤地说。
……
一阵沉默过后，丫丫说吃得有些撑，要出去走走，山秀要陪着去，丫丫死活不肯！
留下了山秀和邵峰 ，俩人沉默了好长时间没说话！
最后还是邵峰开了腔：“你家那口子走了我也是前些日子才听到。我也不怎么回来这边！”
“一晃七年了”。山秀说。
“那你接下来有啥打算吗？”邵峰问。
“没有啥打算，过一天少一天呗，我这个人命硬，不去祸害别人了！”
“你咋还信那个呢？”邵峰有些急。
“不得不信，事实就在眼前呢。”
“不能信那个，要你那么说，我命也挺硬呢！”
“你和我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的？”
“就是不一样，你看你女儿多好，看着就让人喜欢！”山秀故意岔开话题。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呢！放假回来，我也不会做啥，有时候我们爷俩一起吃外卖！”
“那可不好，一会儿我再包些饺子给你们带回去！”
“带回去能吃几顿呢？”
“山秀，你看看这样行不？”
“咋样？”
“咱俩搭个伴，行不？”邵峰憋得脸通红，他也没喝酒！
“不行。”山秀很坚决！
“咋？”
“凭你的身份地位找什么样的不行，我高攀不了。”
“我都不喜欢！”
“多大岁数了，还喜欢不喜欢呢，有个人照顾比啥都强！”
山秀抢白他。
“我就没有喜欢人的资格了，年轻时没有，老了也没有。”邵峰委屈。
“我是分文没有的农村老太太！你就得找一个有退休金的人，以后没有负担。”山秀诚信诚意劝说！
她配不上邵峰。他应该找更好的女人，不像她，啥也没有！
“我从来都没有你实际。”邵峰想起了从前山秀要彩礼的事儿，赌气地说道！
“……”山秀张了张嘴，啥也没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怕被邵峰看见，扭头去张罗包饺子去了！
邵峰还是看见了，搬过山秀的肩头，“咱们还能活几十年，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答应我吗？”
“……”山秀不知道说啥，就是流眼泪！
“我都错过了一次，不想错过第二次。”邵峰恳求着！
“阿姨，你就答应我爸吧！”不知道丫丫什么时候进来的！
弄得他俩像做坏事儿了一样不好意思！
“阿姨，我妈妈都知道，你是爸爸心里的白月光呢！妈妈都支持爸爸来找你！”
“别胡说，什么月光不月光的。”
“我没胡说，妈妈都告诉我了！”丫丫强硬的说到！
“我去给你们包些饺子带上，丫丫，回去煮了就能吃了！”
“阿姨，我要吃你煮的！”丫丫撒娇！
邵峰笑了！
“爸，你去看看车呗！”丫丫挤着眼朝向邵峰！
邵峰知趣地出去了！
“阿姨，其实我爸早就想来找你了，他不好意思，就拖到我放假才来。他一个人来怕别人说三道四的。”
“丫丫谢谢你，也谢谢你爸！能来看我这个老同学 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阿姨，爸爸很可怜的，妈妈走了之后，他总是睡不着觉，我看见他开了安眠药呢！”
“你父母的感情好，你妈妈刚走，你爸肯定想她！”
“阿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爸太孤单了！”
“丫丫，你爸能找到更好的伴，不是阿姨这样的。”
“我爸心里就喜欢你，我妈说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忘记过你。”
“我虽没有见过你妈妈，你妈肯定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人，你爸肯定喜欢他。”
“我爸也肯定喜欢你，阿姨！”
“孩子，阿姨谢谢你！”
“那你答应了？”
“我没有，我不是……”
“爸，你快回来，阿姨答应啦！”丫丫冲着外面喊着。
邵峰像年轻人一样跑了回来，眼里有了光！
“我没有 ，我不是……”山秀不知道如何表达，这父女俩 。
“你也别急着答应，还得和孩子商量一下，看看孩子的意见！”
邵峰恢复了老成持重！
“阿姨 ，你给我一个哥哥的地址，我去和他说，他肯定能同意！”
“丫丫，谢谢你！还是我自己和他说吧！”山秀觉得不能让别人和孩子说，还是自己说比较好！
该办的事儿办完了，山秀给爷俩包了一些饺子，给他们带了一些自己家园子的菜，把他们送走了！
4
邵峰带着女儿走了，山秀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突然手机响了，山秀看看手机显示，00：31，这大半夜的，谁的电话！
原来是邵峰打来的！
“我睡不着，你也没睡吧？”
“嗯，你咋有我电话号码？”
“你出去煮饺子时，我自己留的号码！”
“还挺狡猾！”山秀都奇怪自己怎么有了嗔怪的语气！
邵峰在那头傻笑！
“我天天睡不着觉，你也睡不着吧？”
“我睡得着，”山秀撒着谎，嘴角不易察觉的上扬！
“撒谎的孩子被狼吃了。”邵峰嘲笑她。
“……”
“你打算怎么和孩子说呢？”
“我还没想好！”
“你就告诉你儿子，说你上学时有个初恋来找你了。”
“没有正经的！”山秀数落他。
不知不觉他们熟悉了起来。
“我是不是你的初恋？”
“不知道，”山秀有些生气了！
“你可是我的初恋，你结婚那天我喝多了，就一瓶两块五的白酒，自己喝的，后来吐得昏天黑地，三天才醒过来！”
“……”山秀流眼泪了，自己何德何能，让一个大男人惦记着！
“你哭了？别哭，明天眼睛肿了还不好看了！”
“没哭～”
“又撒谎，和你说点别的吧！”
“嗯。”
“和你说说丫丫妈妈吧！”
“好，她一定是个特别好的人。”山秀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有一丝丝难过，自己也没有察觉出来！
“丫丫妈妈人好，对我也是真情实意！”
“看到丫丫了，就觉得她妈妈一定很好！”
“我和她说过你，”
“你真是……”
“你和他说过我吗？”
“没……”山秀实话实说。她不敢说。她听到邵峰结婚了，带个城里姑娘回来，她自己跑到山头上哭了一阵子，后来想着怕儿子找他，就抹干眼泪回家了！
“你知道我结婚时你是怎么想的？难过了吗？”
“没……”山秀不想说他哭过。
“无情无义的女人。”邵峰有些失望。
“我就说我配不上你吧！”
“是我硬配！”邵峰服软道。
“不正经。”
“困没困？”
“你呢？”
“你不困我就不困！”
山秀不可觉察地笑了！山秀虽然结了婚，生了娃，但是没有感受过爱情！
“你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放假了！”
“嗯，真好！”
“是不是我真好？”邵峰逗趣她。
“不和你说了，没有正经的。”山秀又一次嗔怪他。
“你有微信吗？”
“有，我平时不怎么用。”
“我加你，咱俩能视频。”
“白天刚见，视频干嘛？”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切～”嘴里嫌弃，却还是告诉了他微信号码。
“咱俩先把电话挂了，我给你发视频聊天。”
“嗯呢。”
视频语音请求，山秀接听！
“你还亮着大灯呢？”
“我一直都亮着大灯，自己睡觉有点儿忐忑。”山秀实话实说，这几年她故意买小瓦数的灯管，不那么刺眼，也不那么黑！
“来和我做伴吧，我给你壮胆！”
“七年了，我都习惯了。”
“你赶紧问问孩子哈！”
“嗯，明天早上就问。”
“应该是今天早上啦。”
“哦，你困了吗？”
“我不困，你睡吧，我陪你，你别害怕，咱俩不用挂，以后每天我都和你视频。”
“嗯，谢谢！”山秀眼泪又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别哭啊，这些年委屈你了！”
“嗯～”
山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一睡，梦都没做一个！
早上醒来时，已经8点多了，视频还在通着，能听到邵峰那面轻微地鼾声！
山秀不敢出动静，自己觉得脸红心跳地！
悄手悄脚地下地。
山秀觉得这么好的男人，这么情真意切的男人，能真的属于她，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洗完脸，仔细照照镜子，老了！
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还是去城里看儿子的时候，自己去发廊焗的头发呢！
这一晃有半年了！
发了一会儿呆，又过去看看手机！他应该起来了吧？
鼾声没有了，一看见她的脸，他笑了，“起来了，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
“我第一次没吃安眠药，睡着了！”
“那挺好，丫丫起来了吗？你给她做点早饭吧！”
“丫丫不到中午不起床呢！你吃啥啊？”
“我……”
“我想去你那儿吃早餐去，行不行？”
“丫丫还没醒呢，你是咋当爹的？”
“她醒了我就去找你！”
“……”山秀觉得发展是不是太快了，还没和儿子儿媳商量呢！
“我先挂了哈，等丫丫起来我去你那吃饭！”邵峰有些猴急！
……山秀愣在原地！山秀回过神来，给儿子打电话，山秀不好意思和儿子说，想了想就直说了！
儿子很爽快，说山秀早就应该找个老伴，她一个人在乡下，他们惦记！
得到了儿子的同意，山秀开心啦，等着他俩来吃饭呢！
山秀第一次觉得这半辈子她没有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