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无常

梦梵随笔

        今又清明,慎终追远。天公没有营造雨纷纷和雾蒙蒙的意境,有的是护林防火和疫情防控两相叠加的紧箍咒。少了集体祭拜的仪式和冥币升华的寄托,多了举家围坐谈及过往点滴的时光。“清明”二字,不艳不丽、不急不躁,没有烟火气质,却不语不言造了新绿。

        空难影响还没变淡,病毒怪兽就突然袭来。这几天,“无常”二字总萦绕在脑海里,闲扯几句,壮壮胆子。

        人呐,与周遭无非是个相逢和分别,相逢源自缘分,血缘情缘、事缘业缘。缘尽了就分别了,比如生老病死、成仇生恨。分别中,无常是尤为痛苦,特别是无常的生死,在某个平淡常无奇的时刻,航班失事、事故突发、急症不治,有的人便留在了过去,再也没了下一秒。对这样的无常,故事再多,也是不愿去想和讲的。

        年龄越长,就越常听闻无常,越常胡思无常。兄弟家父脑出血、拣了命,一夜顿悟为人子、父母恩的全部,医院、单位、家里、学校,场景的切换一次次考验着身心强弱的指标分数,咬牙过关的心境让我也常常自问。一直好运,一路风景,一生平安,一切无憾,这最诚实的愿望人人都有,可大小无常该谁谁。

        疫情又一次脱颖而出、成了头条,远比疫情可怕的是恐慌,不少人抢囤物资,搞的人心惶惶。两年多来,疫情赠予我们的不仅仅是变来变去的病毒和无处不在的传播,还有无形憋闷的管控和随时炸毛的紧张。其实,除了生死,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万一被染,有ZF兜底,充其量是个擦皮儿。

        正因为恐惧无常、担忧生死,才有了物是人非、悲欢离合,有了重燃生机、情感丰富的人世间。所以,应当淡然面对无常。

        淡然面对无常,就是要活的通透。东航事故后,有的人为生死无常哀叹难过、唏嘘不已,颇有瞎活人、瞎折腾的意思。其实这只是自己的感受,逝者不知,与他人更是无关。千万不要把忧郁和伤怀当成不可替代的自留地块或是无比珍稀的心灵感受,总是自我陶醉,何能通透明亮。

        淡然面对无常,就是要扔下自苦。于我而言,冲家人发过脾气,对恩师耍过愣头,给兄弟叨过埋怨,拽孩子喊过恶语,指同事抛过苛责,诸如此类,枚不胜举。其实内心是很愧疚的,总想解了心结、免了心烦、去了心病,可碍于面子、限于情商,很难言错。特别是越亲近的人,越是不敢,生怕引来其他想法、引起更多误解。然后,一天推一天,一月拖一月,一年又一年。随着时间推移,本就一点点的自扰就成了自苦,苦不堪言。有的自苦待到无常时,就会永远定格,而且没有尽头的。

        淡然面对无常,就要真诚率性。该说的话要快说,该做的事情要做好,该记的恩要记牢,活的尽可能坦荡些、真诚些、率性些,如此方可增长智慧、无愧于心、不惧无常。

        吾儿网课即将开始,望他和所有孩子们笑对一切、无惧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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