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都暂时往后退却,空气里正弥漫着爱情的气息,一切都那么的美好,睡梦中的谢望河被久聁不至的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中被告知着一个惊天的喜讯:意中人孙艳玲此时正在运河边,他家门口的运河边!早起的人们于是看到了一个还穿着睡衣的男子在路边把一个女人半个人都紧抱在自己的外套里,这女人刚下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先祝福她们吧。
人生充满着宿命,这一点对孙艳玲的小祖父孙立新尤其如此。也许跟摄影大师郎静山的故居就在他们家附近有关,祖辈留下的一台小小的照相机成了他从小把玩的对象,很快他就在摄影方面表现出极高的天分,这几乎断送了他的一生:两个热爱油画的艺术人,找不到人体模特,就互换各自的身体照供对方临摹,当然,能拍出他们需要的效果的,只有孙立新,孙立新拍了。厄运从此开始,“流氓罪”的罪名让他入狱五年,出来后的他深居简出,孤单影只地过完一生。还好他的《夜静春山空 郎静山和的艺术作品研究》一摞手稿,在某种程度上也促就了孙艳玲的艺术之路。总想对人的一生所谓宿命的东西来个总结,很无力,也就作罢吧。
现在看来,开头的那一段小波罗旅行记可能只是文章中的一个引子。当时船工老夏的那个二徒弟——说自己大名和宋词大家周邦彦只差一个字的周义彦。他的后代也开始跃出了页面,当时才十来多岁的周义彦是被家里人从学堂里拉出来开始跑船的,他常常怯生生地偷看小波罗每晚用意大利文写日记,还让小波罗用意大利语把船上每一个人的名字都写下来,如获至宝地收藏。应该也是他,在师傅不辞而别离开小波罗他们时,顺走了那本旅行日记……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周家已经成为读书世家,意大利语是家族的必修语言,就是做生意也都通晓意大利语。周海阔,这个手里经营着几十家名为“小博物馆”民宿的生意人,本还在为答应邵星驰五万块钱赎回罗盘而懊恼,转眼就直接答应他的父亲邵秉义用当初的两万五原价拿回罗盘。这个极具人格魅力的儒商,跟生意破产准备再回到船上的邵星驰分享自己的一段经历:十多岁时,同学家里有一辆那个时候很少有人买得起的自行车,不满其整天在自己面前得瑟,相约比赛自行车和船哪个跑得快……“十岁的这场比赛,我很得意,不是因为我胜了,而是整个比赛过程中,我摇橹的节奏始终没有乱,在别人看起来可能很慢,但我知道,每一橹的力道都饱满绵长,就像一步一个脚印在走路,有一种生根般的扎实和安稳!”这是周海阔现在跟邵星驰也是曾经跟他无数员工说的关于这次比赛的结束语。
是啊,到底什么是快,什么又是慢?快慢都有其各自的优势和局限性,快也可能是慢,慢也可能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