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孙翾从旁边的箱子里翻出一个黑色的布袋，牧原接过来先抖了抖，然后慎重地把银锁放了进去。只是牧原后面的举动却有点奇怪，他把布袋放到左手的手心里，右手的食指在布袋上虚画了几下，一瞬间，那黑色的布袋上似乎闪过了一道金光。

颛孙翾眨了眨眼睛，刚才的一切似乎就是幻觉。

“哥们儿，您是这道上的？”颛孙翾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沾点边！”牧原笑了笑，“这锁是从哪儿收的？”

“就这不远，通远门旁边的一个老宅子！”颛孙翾指了指身后，“哥们儿，这东西……不对？”

“也没什么不对的！”牧原摇摇头，“要是方便的话，你过去打听打听，那家可能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颛孙翾心里不由得一紧。

“没啥大事，不用担心！”牧原一笑，写了一个电话号码，然后抱着丹羽站起了身子，“你要是不方便，把地址打听清楚后告诉我也行！”

“哥们儿，明天我就亲自去走一趟！如果你说中了的话，我送一套五帝钱给你！”

“谢了！”牧原拱拱手，“回见！”

“靠，哥们儿今天是遇到高人了！”看着牧原几人消失在人群里，颛孙翾喃喃自语道。

“牧原，这银锁有蹊跷？”壬随好奇地问，他亲眼看到牧原往黑色布袋上画了一道符，似乎是安魂符。

“嗯，这银锁里禁锢着一道灵魂，确切地说，是一道残魂！小时候经常听说，收魂的时候可以用衣物把灵魂带回来，不过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残魂？”龙灵儿把布袋抢了过去，就要去解布袋上的拉绳。

“哎，别打开！夜市阳气太重，打开的话会被人气冲散的！”牧原急忙阻拦，“这位可是福大命大，居然找了这么一个藏身的地方，否则不死也得残了！”

龙灵儿停住了手，把布袋紧紧贴到手腕上，过了片刻才点点头。

“没错，的确是魂魄的气息，不过太弱了，怪不得我刚才没发觉呢！”

听了龙灵儿的话，牧原就更加诧异了，原以为是龙灵儿没注意到手链的反应，现在才明白，是这道魂魄的气息太弱了，手链未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出来。如此一来，自己的感应似乎就有点过于灵敏了。

“牧原，你……你是说……这银锁上附着一个鬼？”厉素素惊恐地问。

“是，也不是！”牧原一笑，拍了拍厉素素的胳膊，“鬼一般都是有生魂和天魂的，失去了天魂的鬼往往没有灵智，比如恶鬼；还有一些鬼魂连生魂也不全，这种鬼魂很容易魂飞魄散，对人没什么威胁，这银锁上的鬼魂就属于这一种！”

“你……收集这个……做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丢魂吧，如果不把它送回去，丢魂的人要么丧命，要么阳寿大减！”

“你……你要把它送回去？”

“怎么？你也感兴趣？”

“不……是！”厉素素嘴巴上否认，却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足以说明她内心有多纠结了。

“呵呵，考虑一下吧！”牧原莞尔一笑，“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行动，只要在七天之内把灵魂送回去，不会有什么后果，现在才过了两天，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

“牧原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儿？”

“逛了半天了，找个地方坐坐吧！”

“我知道个地方，那……家的烤鱼很好吃！”

“好，素素带路！”牧原爽快地答应了，能够主动提出建议，说明厉素素已经开始融入他们的生活了。

虽然已经将近午夜，可烤鱼店内外依然坐满了人，店门口搭起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牧原挑了个靠角落的位子，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厉素素。厉素素这次倒没有拒绝，很快就点了几道小菜，又让伙计称了两条鱼，一条做成麻辣味，一条做成豆豉味。

因为晚上没安排了，牧原又叫了两大杯扎啤，就着小菜和壬随畅饮起来。

坐下没有多久，街上响起一阵吵闹声，紧接着七八个人就挤了进来，领头的正是熊天禹。稀里哗啦地一阵响动，两张桌子被拼到了一起，小寸头拎过来一个布口袋，把满满地一口袋钞票倒到桌子上。

“老板儿，先来十杯扎啤解解渴，然后烤二十斤鱼，味道做好点儿哈！”小寸头嘴里叼着烟，大声地吆喝着。

门口的伙计皱了皱眉，却没动地方。

“妈的，叫你呢，耳朵长着出气的啊，快点儿！”一个小流氓开口骂了起来。

那伙计一见，吓得急忙去找老板了，只是过了半天老板也没敢出来，而是让人送来了扎啤。

“二哥，今天买卖不错啊，估计快上万了吧！”小寸头一脚踩在凳子上，双手飞快地整理着钞票。

牧原瞟了一眼，发现桌子上的纸币基本上都是十元一张的，偶尔还能看到一些五十和一百的，只是以这帮家伙的横劲儿，在收“清洁管理费”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找零的。这七八个人的动作倒是挺麻利的，短短十分钟，就把满桌子的钱都码放整齐了，除了熊天禹，其他人十指飞动地点着钞票，那业务能力远超银行的办事员。

“二哥，一共八千三百六，嘿嘿，比起昨天来又涨了不少啊！”

“嗯，不错，都辛苦了，争取早点破万！”

“二哥，那是一定的啊！”

听到这番谈话，连牧原都有点嫉妒了，一晚上就收了八千，那一个月下来就是二十多万，看来除了贩毒和打家劫舍之外，这收“清洁管理费”的确是一门好生意啊，而且前两门还是犯法的，而这买卖却是“天经地义”的。

“二哥，您就瞧好吧，不出俩月，保管大哥对您另眼相看！”小寸头拍起了马屁。

“行，等这事办利索了，大哥给我派了更好的差事，忘不了你们的！”熊天禹拍了拍胸脯。

“二哥，以后可就全靠您罩着了！”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一阵香味夹在夜风中吹了过来，两个伙计端着两个托盘，一前一后地往牧原这边走来。路过熊天禹等人的时候，小寸头伸手把两人拦住了。

“站住，送哪去啊？”

“这……这是32号桌的，那几位客人的！”

“放屁，老子来的比他们早，点的东西比他们多，凭什么送到他们桌子上去啊？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啊？放这！”小寸头敲了敲桌面。

“可……”

“可什么可，放这！”

两个伙计看看牧原四人，又看看熊天禹几人，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两盘烤鱼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