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以来,我们进入了疫情时代,世界因此改变,当然这对于见多识广的现代人来说并不算什么,大概说明天有外星人来访也觉得正常。
新冠病毒自发现以来,已迅速变种,有了德尔塔和奥密克戎,甚至更新的型号,这也极度符合互联网时代全球同步的特性。人们不常说网络信息要进行“病毒式”传播吗?大概生态环境是息息相关的。
从两年前的武汉,到今年的西安,人们对这样的生活都是第一次经历,既焦虑又新奇,诺大的城市空空荡荡如同科幻,大致天上的小鸟,地上的猫狗都感觉无比讶异,城市也寂寞玄虚起来。
不过,这样的冷清和苍白只是城市的表面,算是皮肤,每一个家庭却是极度充实的。人们把自己塞进了家,侵占了房屋的隐私……灰尘不能在阳光照射下独自起舞,挂钟也不再静静地嘀嗒作响,行使它们与时空秘密交易的,部分权利。
每一所房子的大门,本是主人安全的屏障,此刻却是与城市的藩篱。我们开始度过其他地域的人没资格享受的非法定假期,并且不明终章;似乎也忘记了还有一份工作,对公司单位渐趋陌生起来,像极了小时候开学,对学校有种塑料的,傻乎乎的新鲜感。
被迫停止的不止是城市,还有现代人对工作、事业和金钱的焦虑,因为失去了处理焦虑的权利,或者说焦虑还在,只是被迫静止。占家为王的人儿,终于做了自己的王,失去的不光是城市的繁华与便捷,也辩证的失去了城市对你的迫害。外界不再对你施压,无论贫穷或富有,至少此时的假象,我们都是沙发上的爷和被窝里的大奇葩。
这种切割,也仿佛寓意一种关系的嬗变,我们与爱人家人,与同事领导,与朋友社区,与城市社会等等。封闭导致了各种关系的亲密与疏离,家居空间里的高度自由似乎赋予人们一种可以处理各种关系的假象。人们通过烹饪,追剧,运动,阅读,学习,思考,刷手机等方式来自我麻痹,一边期待城市解封,一边也默默寻找封堵已久,心灵的出口,仿佛潜龙在渊,之后可以鱼化成龙。
有人说,要离开这座城市;有人说,需要去外地创业;有人说,很高兴认识你新朋友,解封后立马约酒;有人说,解封后我们就分手;有人说,我不再需要这份工作;有人说,我找到在家就能养活自己的办法;有人说,还是应该出国;有人说,我们好像也分不开了;有人说,我三年没见过父母了;有人说,我变得冷漠了,更佛系了;有人说,有什么困难都无所谓了;有人说,解封后,得赶紧续命了。
回家为王,出门为虫。很多人矛盾着,既想解封重获自由,又爱上了居家时光,不用上班,不受奴役苦,仿佛终于过上了一直想要的生活,拥有财务自由的假象,只是没有下午茶,也没有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