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学过一片《杨修之死》,节选自《三国演义》里的一个篇章。给人留下的印象是杨修的恃才傲物,曹操的心胸狭隘,以及一场“鸡肋”的千古传说。
最近看电视剧《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看到杨修被杀一段,又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杨修之才,毋庸置疑。电视剧开篇也是以杨修一身白袍,在“月旦评”上侃侃而谈,评论天下人才,何等意气风发。只可惜,只因生在乱世,一场品评人才的盛宴只是曹操的一场阴谋,是一代枭雄用以诱惑背叛者设的一个局。
杨修之才,一句“绝妙好辞”的典故,得出了“三十里之才”的美名,只因他顷刻间就猜出曹娥碑上的文字,而曹操走出三十里才解出。
话虽如此,杨修之死是因为他的才华,也不完全因为他的才华。只因他生在一个乱世,只因他卷入了曹家的“世子之争”。
“鸡肋”的典故里,主帅未下令撤军而私自鼓动周边将士整理行囊打道回府,这不是不是惑乱君心又是什么?以杨修之才,他岂不知道捅破曹操“鸡肋”的后果呢?但他还是明目张胆地做了。
以曹操之肚量,又岂会因为杨修猜破自己心思就将其杀之呢?
也许曹操、杨修心里都清楚,只有杨修死了,才能保住子建的位置。
所以杨修甘之如饴,慷慨赴死,还背负了世人的误解和骂名。
才子见才子,必当惺惺相惜,只因当时与子建的相知相交,欣赏子建的一颗赤诚之心,所以不惜以己之命酬知己。临死之际,还拜托司马懿关照曹植。
如果不是生在乱世,杨修、司马懿、曹植、曹丕,一时当时俊杰,济济一堂,俊才华章,谈论古今,是何等惬意、洒脱、自在。
杨修临行刑之前,昔日的对手司马懿来看他,两个对手惺惺相惜,把酒互诉衷肠。他说,就是这三十里之才,害了他自己。而后,两人,作揖、拜别。
《大军师司马懿之军师联盟》还有好的一点是细节的精确展现。君不见,谋士与主公,主公与谋士,即使对手之间,均保持着君子风度和周到礼仪。
由此,又想到,这才是真正的魏晋名士风流的精髓所在吧。我欣赏你的才华,但我有我的理想和追求,我誓死捍卫自己的抱负,即使它希望渺茫,我也拼劲全力。私以为,所谓的魏晋风骨,并不是恣意地放浪形骸,而是外在的彬彬有礼及内在对于理想的执着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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