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读完了刘震云的《一日三秋》。它带有《一句顶一万句》的风格,又多了些荒诞。
这部作品里,人活着,照旧是各种拧巴和委屈,可是还得要把生活过成各种笑话,有意或无意。
因为延津这个小地方有个夜里入人梦中索笑话的花二娘。把花二娘逗笑了,赏你个红柿子;讲得不好,就要背她去喝胡辣汤,于是很多人就在睡梦中被已化身石头的花二娘压死了。
所以延津人以前好讲笑话、听笑话,现在则需要背笑话,已备梦里的“不时之需”。
脑子里笑话多了,人也容易活成笑话。或者把自己的拧巴、委屈变成笑话,讲给不意造访的花二娘。
花二娘要找的花二郎,是在延津听笑话时被卡死的,他当时正在吃鱼;而花二娘却用讲笑话来惩罚人,让人冒着生命危险用笑话来解救苦闷了三千年的她。她要找的花二郎早就不在延津了,可是谁也不敢跟她说,宁肯用背笑话、讲笑话的方式来赌自己这条命。
在作品的最后部分,书中人物给花二娘讲了个关于道理的很有份量的笑话:“道理当然糊弄不了您,但道理可以糊弄许多人。在生活中,许多道理也是假的,可天天有人按真的说,时间长了就成真的了;大家明明知道这道理是假的,做事还得按照假的来,装得还像真的;您说可笑不可笑?还不如梦里真呢。”
笑话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它来源于生活。与喜欢说笑话、听笑话相比,很多人在生活中更热衷于看笑话。执着于这种笑话生活的人,本身就是笑话。可是大家谁也不说破,都觉得只有别人才有笑话,只有别人才是笑话。
按我个人不高明的眼光,这部作品逊色于《一句顶一万句》。《一句顶一万句》是原汁原味的生活;《一日三秋》是加了佐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