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的期末考试一结束,我们四个人就约好了要出去玩。
现下成绩还没有出,但是凭着我的记忆依稀记得应该是炎炎考的最好,荣硕次之,张沉考砸了,我居最后。虽然如今我的成绩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我自我估计,学得必然不会比高中时期更好。这几天来,我一直试图找回高中那些封存已久的知识,但三角函数、向量之类的,十好几年都没有用过,学的只是早就还给老师了,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说来倒也奇怪,我看那些题、听那些课,并也没有感觉很困难,反而有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所以至今,老师们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加之我听课比以前认真很多,不少人还以为我终于开窍,准备努力学习了。
在“焦急”等待一天半以后,成绩终于公布,且与我预料到相差无几。按照惯例,学校一般会在期末考完试的一周以后放假,这一周一般会比较轻松,也比较宽松。借此机会,有人多赶一些假期作业,有人利用课闲看小说、玩手机,有人偷着翘自习打球……这座市重点高中,其实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严肃,好像板着脸的老学究,实际上它是充满活力的,爱玩的小年轻。我也是毕业以后才知道,高考状元在我们学校里谈了好几次恋爱,清华的高材生每天放学都偷着踢球,不少排名前几的学霸都喜欢去酒吧蹦迪,这位女学霸是八卦小能手,那位男学神是KTV麦霸。那时候当我知道他们还有这么多隐藏技能的时候,才发现学校里是卧虎藏龙……
当然这是后话,至于我们几个人的出游计划,张沉把它定在了放假的第二天:下午电玩城,晚上吃过晚饭后去KTV唱歌——这是经典的老套路了。
下午一点钟,我们约在学校北门口集合,等到一点半,因为荣硕临时有事晚点到,且电玩城所在的购物广场距离荣硕家较近,就把集合的地点改为商场门口……
“先来50个币吧。”
“玩什么?”
“开车去,开车去!”张沉说,“说好了,都选手动挡,开自动挡的太逊了。”
每次来电玩城打电玩,张沉总是要去开车,明明根本搞不懂手动挡的车,档位永远变不明白,还要装作很懂的样子,最后也总是输的很惨。那时候张沉觉得这是一件很酷的事情,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学车票的时候被教练骂得有多惨。
后来,张沉是我们几个里面最先学出车票来的,也是最先开上自己买的车的人。在那个自动挡汽车和新能源、电动汽车流行的时间,他偏偏要找一辆合适的手动挡汽车。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单手换挡的张沉,真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张沉,我超过你去了。”
“不要慌,看我换个挡超回来,哎我怎么挂到空挡上了……”
“我的天,老丁你什么时候开的这么好了!”一局下来,我竟然成了跑的最快的那一个。实际上这倒不是我玩的有多好,这东西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碰过了,只不过他们胡乱挂档,拼命加速然后疯狂撞墙,才导致我开得比他们快。
“我只能说……熟能生巧哈哈哈!”
50个游戏币在几个男孩子手中很快又能花完:从拳皇到街霸,从开汽车到骑摩托,从枪战到篮球。我们在几个熟悉却从来不知到名字的游戏里来回穿梭,把最后几个游戏币投资在娃娃机上,结束游戏厅里虚拟世界的酣战。
“那个娃娃我差一点就抓起来了!”炎炎做了个鬼脸,显得很委屈。
“得了吧,你每次都差一点。”张沉说道。
确实,我们每次抓娃娃都有一种能抓起来的自信,但都无一例外的被狠狠打脸。抓娃娃成了我们去电玩城最后的固定项目,一个每次都在努力尝试却从未成功过的游戏。
从商场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们步行前往这附近的一条小吃街。这条街已经存在好长时间,甚至我大学毕业以后还经常来这里吃夜宵,只不过那时候人没有现在这么多罢了,毕竟新开的几个夜市和小吃街挤占市场严重,这里也就慢慢冷清了。一般来说,这条街上大一点的餐厅或是小吃店开在沿街店铺里,小一点的卖小吃的小店和奶茶店开在路中间,两侧有些许露天座椅。在这里,各种奶茶店眼花缭乱,麻辣烫、酸辣粉、鸡排以及章鱼小丸子竞争相当激烈。
我记得,荣硕曾经最喜欢这里的一家卖韩式炸鸡的小店,刘炎炎喜欢吃那儿的铁板鱿鱼,张沉则最爱一家卖冷串的店和卖臭豆腐的店。对我而言,我总是从他们三个选的店铺中三选一,然后跟着随便买点,晚饭就这么愉快的解决了。坐在街边露天座位上吃着十几块的路边摊,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边和荣硕聊聊游戏。张沉在旁边偶尔插个嘴,顺便搜一搜附近的KTV,提前定好位置——他总是喜欢事先把事情安排好,凡事还要过问好几遍,无趣的很。不过好多事情交他手里倒也省事。
差不多晚上六点半,我们去往KTV,照例炎炎和荣硕充当麦霸,我则属于凑热闹型的,偶尔嗨了也会胡唱几首,不过一般都难听的要死,然后张胖子就会就着我五音不全这一点一个劲地损我……
玩过这一晚,他们就要开始暑假的补习了。高一的那个暑假,张沉在补习班和写小说之间纠结徘徊,他总是吹牛说小说写了多少,但是现在我算是知道,他在大学之前就没写成什么像样的作品;荣硕和刘炎炎不是泡图书馆就是去自习室,反正是一个暑假没闲着,刷题刷到腿软;至于我,被强逼着去了班里组织的自习,混了一个假期,勉勉强强把作业写完而已。
话虽如此,我自认为我还是比当初上高中的时候要努力许多。作为一个纯理科男,我现在却能静下心来学文科,自认为这已经是一件“奇迹”了。
第九章——迎接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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