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先生要求我,不得以传播国学的名义在社会招生办班,言外之意,就是不让我挣小孩子的钱。因此,我始终坚持走成人教育的路,但国学传统必须从孩子抓起,遵从师恩父命,我只是在等待时机。
成人教育为什么难?因为教育孩子是在一片空白状态下单方的信息灌输,而成人教育是对已有的认知系统进行改造升级。经历了那么多人与事,成人的认知系统已经固化,像凝结的混凝土一样坚硬,要想将新理念填充进去,难度可想而知。
我个人读书学习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改造认知系统的过程。
第一阶段是屏蔽,不读杂书,不看网络,几乎不再接受外界的信息,通过思考完成对已有的思想意识进行梳理。有朋友唤我加入火爆的樊登读书会,说一年要励志读完五十本以上的书。我说我早已度过了那个初级阶段,从吸收信息到处理信息,再到系统整理,如今再那些读书就是浪费时间了。不读新书,不看网络,是担心过于庞杂的信息扰乱心神。这个只适用于经过海量阅读的人,对于年轻人,还没有完成信息系统的初级积累之前,还是要多读书的。只有多读书,才会产生更多的思考。
第二阶段是开放,通过大量的现实社会信息,来验证经过梳理的理论思想,通过实践验证更加坚定理论的正确性。这一阶段重要的方式就是授课,用大量鲜活的现实,来重新解读古代典籍的理论,寻找一条路径,让每个人都能在听取国学讲座中获益。所以我的观点一直是,国学必须要让普通人听懂,对普通人有益,为普通人服务,才有存在并壮大的基础。开放,不是泥沙俱下,而是科学诊判与抉择,大千世界,取我所需。我不需者,便视为不存在。
第三阶段是无我。没有我,并不是失去自我,而是将个体存在放置于整个人类命运的大系统中去审视和考量。我曾经笑称,我就好比农夫山泉,它不生产水,只是自然的搬运工,而我也不生产思想,我只是先贤圣人的传承人和布道者。因为个体一旦承载了群体的使命感之后,人生格局立刻不同。我不关心工作,不关心生活,经济收入多少企业效益如何已完全脱离视野,遨游于思想无垠的海洋之中,浑然忘我。
从井冈山到威海,虽然在授课,但因为每天接触不同的陌生人,我的大部分时间是独处的,有整块的时间用于思考,是游学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