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初
时间: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午初。
地点:长安城,长安县,西市。
主要内容:
为了尽快找到藏有坊图的胡商,张小敬选择先去西市柔嘉玉真坊,再顺藤摸瓜,找到藏有坊图的店家。
另一边,李泌调来了近五年来所有进出长安的西域商队过所,重点核查羊皮、牛筋、泥盐、铁器这四宗货品的入出量。经手货量越大,说明商号与突厥人的联系越紧密,曹破延找上其门的可能性就越大。
在张小敬了解此事的严重性后,便第一时间托人去通知闻记香坊,离开长安,但闻染出行时,仍遇到了麻烦,被纨绔子弟封大伦盯上。
曹破延找到了右杀贵人,因其失职,白白损失十五位勇士,被削掉头顶的一缕头发,从此只剩躯壳。右杀贵人为私人恩怨,命令他去把王忠嗣的女儿绑来,剁掉指头。
张小敬把藏有坊图商家和与突厥人联系密切的商家名单对比后,找到最可疑的几家。他来到西府店,不曾想狼卫已先一步到达,趁着张小敬疏忽之际,杀死了店主和伙计,并找到坊图从密道逃脱,来到袄教祠,并挟持了祅正府官。正当两人僵持之下,被狼卫抢了马匹的岑参突然冲出,袄正命丧刀下,狼卫被信众活活殴死,混乱之间,坊图却不见了。
张小敬懊恼之间,远处望楼传来贺监即贺知章的命令:靖安都尉张小敬,即时夺职,速押归司台......
金句:
只有最危险的家伙,才能完成最艰巨的任务。长安城现在危如累卵,非得下一服至烈至刚的猛药不可。
这钟声,让闻染忽然平静下来。不是因为佛法无边,而是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未到彻底绝望之时。
对敌人心怀仁义,就等于放纵对这些姓的残忍。
第三章 午正
时间: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午正
地点:长安城,长安县,光德坊
主要内容:
有关是否任用张小敬,贺监与李泌起了争执。张小敬被押回靖安司,交待完西市、怀远坊的进展,祅教大萨宝求见,为祅正的惨死讨要说法。谁知贺知章连拉带打几句话,既撇清了责任,又抛出甜头,恩威并施,最终大萨宝承诺“祅众,愿为贺监前驱!”
贺知章和大萨宝的会面,完全是张小敬的主意,通过大萨宝取得祅教的供奉名单,进而找到突厥人在祅祠的内线。尽管,贺知章对张小敬的心思缜密十分佩服,但仍不愿放弃原则,坚持将其押捕归案。正在这时,李泌让人报告了焦遂死亡的消息,得知老友被害,贺监倍受打击,头晕目眩,旧疾复发,只能将靖安司事宜全权交由李泌处理。
凭借大案牍之术和祅教的户籍配合,徐宾找出可疑之人龙波。龙波的住处早已空无一人,只搜到平康坊的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一曲。顺着这条线索张小敬找到平康里最大的人贩子葛老,并以拔掉一个暗桩作为交易代价,张小敬迫不得已杀了亲手送来的小乙,心中愧疚不已,自断尾指。
闻染被封大伦指使的浮浪少年掳走后,一直在观察路况,想尽办法逃脱。她逃到了朱雀大街,来到安仁坊,本想找到王家小姐能够躲避一时,却被出门游玩的王家小姐拉上车。途中被曹破延绑架,王家小姐正是王忠嗣的女儿,右杀贵人要找的仇人。
曹破延赶往另一处偏僻货栈,验收刚刚送到的一批蓖麻油,他们称之为阙勒霍多的魂魄。刚把所有痕迹抹除掉,龙波到来,送来了长安坊图,并准备组装阙勒霍多。
另一边,李泌来到太平坊找到太子李亨,汇报逼走贺监一事,并道出自己立场与接下来的打算,不讲任何规矩办事。
金句:
这个靖安司凭空出现,凌驾诸署之上,苦非有力之人在背后支撑,绝不可能成事。
对一个死囚犯来说,这不算最糟糕的情况,最多是回牢里等死,和之前没区别。只是先给了他一点生的希望,转瞬间又彻底打碎,这比直接杀他更加残忍。
大裘往下滑落,姚汝能这才发现,里面裹的是个瘦小干枯的老人,他皮肤黑苦墨炭,一头卷发,嘴唇扁厚,不是中原人士,赫然是个老昆仑奴!这昆仑奴眼神亮而凶狠,说的一口流利官话,丝毫听不出口音。听对话,两人早就是旧识,不过显然关系不会太好。
本来是他兴师问罪,这一句话讲出来,气场霎时易势。不过贺知章并非乘胜追击,反面微微一笑道:“本官素知祅教明礼笃诚,岂会与奸人勾结,为贼所乘而已。”
第四章 未初
时间:天宝三载元月十四日,未初
地点:长安城,万年县,修政坊
主要内容:
根据平康坊瞳儿姑娘供述,找到龙波在修政坊的宅邸。在这里,张小敬发现被绑的闻染与王忠嗣的女儿,碍于闻染在他们手上,张小敬放弃抵抗,被麻格儿抓获。
李泌返回靖安司后,召集徐宾等人,通过推演,模拟一旦火起将会引起的灾难。一名老吏提出,“与其查坊,不如查物。”只要盯紧麻油与柴薪两类物料的大宗积储,必有所得。
麻格儿在张小敬口中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决定带上王家小姐撤离,把闻染与张小敬一起杀了,正在这时,那群一直尾随闻染的浮浪少年突然冲进来,狼卫伺机点燃蓖麻油罐,然后迅速逃走。他们没想到的是,麻格儿与浮浪少年都把闻染和王家小姐弄错了,实际被带走的是闻染。如果了解实情靖安司可能会不顾闻染死活,张小敬决定将此事隐瞒下来。
为了尽快找到麻格儿,张小敬下令敲响九关鼓。一道大网笼罩在修政坊附近一圈,却始终未找到麻格儿一行人。
张小敬登上望楼,发现了曲江池,李泌与张小敬同时想到这是突厥人的疑兵之计,贼自曲江出,再从最近的启夏门,延兴门入。然而,耽误了时辰,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狡黠的突厥人早已混在大群百姓中,不见踪迹。
由于闻染身上带着独特的合香,张小敬想到,借来几只鼻子灵敏的狗或许能帮上忙。
金句:
他还说,只要张头仍能打亮火光,他就一定不会迷路。
姚汝能沉默着。他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桀骜的家伙。他一会儿像个冷酷的凶徒,一会儿又像个仁爱的勇者,一会儿又像是个言出必践的游侠。诸多矛盾的特色,集于一身。姚汝能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想过,张小敬到底是因为什么罪名入狱的。
崔器听到消息被证实,胃袋就好似被一只巨手狠狠捏住,难受得要吐。
说来可笑。崔器在陇山之时,刀头舔血,快意豪勇,面对生死从无顾虑;在长安的优渥生活,没有洗去他的战力,却腐蚀了他的胆量。当一个人拥有太多时,他将再也无法看淡生死。崔器忽然羞愧地发现,他一直叫嚣着为阿兄报仇,只是为了掩盖自己惧怕落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