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慢慢长大

——记小儿中考前后

一直认为小儿不懂事。

体育考试前跑步说腿疼,一跑步感觉快喘不上气了,不舒服。腿疼,想请假,不练习。我给看看,发现脚脖子一按凹下去,怎么回事,麻利看医生,结果是胖的。

身上各种疼,具体哪里疼,一会是头,一会脖子,一会腿,一会脚,最后是脚心,反正各种不舒服,学校给买的跑步鞋说太硬,不合脚,不合脚问老师不穿也行,她说不想和别人不一样,生生把脚给磨出俩燎泡,蚊子把嘴又咬肿,肿成个嘟嘟嘴,又好笑又心疼。感冒发烧加咳嗽……怎么这么多毛病,一说就哭还很委屈。

中考前,小儿每天晚上回家不是咳嗽几声就是头疼,不是头疼就是脚痒,又泡澡又泡脚,妈妈给吹头发还得爸爸给按摩,轻了不行重了哎吆黄天喊疼……哎吆疼……给她准备好的衣服,各种不情愿,准备的饭也是各种挑,不谈学习,只讲吃喝,吃喝爸妈亲手做的她还会蹦蹦,会跺脚,会摔门,只吃买的,买的每天还不能重样。爸爸和我快憋出内伤了,想着怎么也不能大声说话,怎么也不能动粗吧,等她考完试后再狠狠揍她一顿。暑期给她找点农活去地里干干,知道大人的辛苦和不易。

中考第一天,小儿晚上回家,不谈考试考怎样,只是说有一同学,一直说其他同学长短,笑话别人,考试地点在一中,这同学就说,“哎呀,这学校环境也挺好的,我就感觉××只能上这个学校了”××提小儿名字,小儿马上考试,听了此话感觉很生气。

小儿班级中另一同学,一次考完试后,边走边嘲笑她成绩不如他怎怎样。

小儿学习一直挺佛系的,不争不抢不和优秀相比,只谈吃喝,现在被笑话到脸上,竟然动怒啦。爸爸说,能怪谁,自己不争气,被嘲笑还能有啥办法,只能忍一忍,受不了就好好努力。

想来辗转难眠,她哥哥从来没有受过如此屈辱,轮到她就遭人耻笑,不努力就落后,落后就遭人耻笑,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小儿难受,我脸上也是挂不住,我们就不能争口气,好好学,拿成绩堵上嘲笑她的傲慢同学的嘴么。反过来想同学的嘲笑何尝不是一种鞭策激励。

回到卧室,爸爸说,小儿还说同学讨厌,她不知道爸爸妈妈已经觉得她讨厌了吗,爸爸憋不住要打,我拦着,我忍不住要揍爸爸抱住,就这样把火憋下去。我和爸爸抱一起,我们俩真是患难之交啊,互相理解,互相安慰,自作孽,亲生的玩意,咬牙也得供着。

中考第二天,心绪不宁,看见家长群里有家长记录孩子的片段,突然泪奔,孩子一直在努力啊,不管成绩如何,每一步她看似漫不经心,或许其实已经尽力而为啦。只不过成绩差强人意,给别人错觉她没努力一样。家里一直有个哥哥在比着,她不是优秀的孩子,也不能吃苦,都是比较而来的。其实错在我们,每个孩子都是不一样的,即使是十个手指也有长短啊。都是身上掉下的肉,不一样,我们要知道,要允许。

中考第三天,最后一门,小儿说考完试她自己走回家,她已经长大了,她不是初中生了,吃饭自己可以去饭店的,也不需要我帮她点外卖,说话语气比较成熟,瞬间挺直腰,用眼睛余光扫了我一眼。

中考结束,她说和嘲笑她的同学不拌嘴了,不爱搭理她,那同学好像也感觉到了,互不理会也就没气了,又说试题也难也不难,不难也难,出题的老师比较有水平。既让做题的不感觉自己是个傻子,又稍不经意会出错需要认真严肃对待。虽然数学她也是没理清头绪没能做出来,但是还挺高兴,如果都做出来了,中考还有啥意义。不知啥样思维……

不说自己做的如何反而评价出题的老师,小儿这思维我也是服服的,看见天这么热,小儿脸晒红红的,问她身上还有哪疼,竟然神奇的第一次说,哪儿都不疼了。

爸爸恨铁不成钢,感觉佛系的小儿怎么办,说没有斗志如何往前冲,如何走在前面。小儿不以为然,她从不看前面同学走的有多快,只说后面还有那么多同学,还有考几分的多好笑。

佛系的小儿,心态很稳,不学习就快乐,一学习就各种作。

憋了许久的火,在小儿“咯咯……”久违的笑声里消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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