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至暗时刻》是年前,为男主角的魅力倾倒,其实是被依托在丘吉尔身上的人格魅力而倾倒。再看此部影片之时,已是得知它获得了本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奖项。我一向外貌协会,严重歧视影视作品里不美色人物,但这一次,我不得不说,最佳男主角舍他其谁?
《至暗时刻》从整部影片的质量,品格,定位与精神都远远超越了无趣低幼的那部爱情电影(请参照我写的另一部影评),我想之所以它没能夺得最佳影片奖还是要归结到,影片的男主角太过出彩,这种出彩是演员的演绎,也是原形本身的魅力。
我们大部分时候在寻求一种共情体验,我觉得很诡异,又不凑巧的是,我一个貌美如花的柔弱妇女,感同身受了,这个从睁开眼就喝酒,雪茄不离手,脾气暴躁,性格偏执的矮胖老头的心潮澎湃,也是应该是拜本片的导演恩赐,让人性的骄傲恣意在至高的一个层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国王问丘吉尔:“你是怎么能在中午就喝酒的。”
丘吉尔喝净了杯子里的香槟,把空杯置于一旁,侍从即刻再加满。
“习惯就好。”丘吉尔回答得稀松平常。
国王又说,“你让我有些……害怕,紧张。”
“为什么?”丘吉尔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太过任性恣意。
“因为我总是不知道你下一秒要说什么,有时是奉承是好听的话,有时是刻薄的言语。”
“抱歉,陛下。我想我有时是控制不住自己太过放纵的情绪。”丘吉尔表情诚恳,仅限于诚恳,“那遗传自我的父亲。”
内阁会议,贵族们主张和谈,希望陷入长时间,看似无望的战争。优越平和的日子已经研磨掉了人性最原始的血性。他们说着冠冕堂皇以国家利益为重的言论,实则不就是为了保全自己养尊处优的阶层利益吗?
丘吉尔砸着自己的椅子,愤怒地吼着,“和谈?你妄想和一个魔鬼,一个疯子,独裁者谈自已和独立?!”
不战必败,活着也是奴隶,是蝼蚁。没有尊严和血性的活着是一个控制不住自己奔放情绪的人所不能容忍的。换句话说,一个疯子得有另一个疯子去对抗。
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人总是会有的,多强大的人都会有,甚至是越看起来暴戾的角色越会有反差脆弱(称之为反差萌有点不搭调),那才是至情至性的人格魅力,反正我是折服在他的魅力之下了。他面对压力时,面对不同意见和对手集团围困时,面对战争局面陷入惨败的困境时,他都焦灼不安,倍感压力,甚至动摇过。
事情总是会有转机的,否则我们现在的世界有可能会是另一个局面,同样电影语言也是如此,总会在压抑低落到谷底时来个触底反弹的剧情。
影片的最后国王也不想做逃兵,从反对丘吉尔,一直到力挺他。丘吉尔也从高高的云端神坛下来,辗转到了百姓群众中,辗转到了外阁下议院。我不想把这样的情节设置说得太正面色彩,毕竟电影艺术和政治关系我还是不懂的,只是一个看了部好电影在这里拍手称快,希望更多人分享。
忽然想起多年前,我光着腿躺在沙发上,眼见一只蚂蚁爬过,我犯贱地用腿压上去,企图把它压死,但我错了。我被狠狠地咬了一口,那痛突如其来,让我整个从床上跳起来,终身难忘。
我在想蚂蚁之于人的这一大小悬殊比例,如果发在人身上呢?又会是什么对于我们而言如此庞大呢?是信仰里威严的神?是无情的命运,是我们生活里的强权?
那我们这些蝼蚁有没有做到狠咬一口,让其终身难忘,不妄我们匆匆到来世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