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论语》之辩析“予欲无言”

我是赵永军,这是我的“每天写一篇”文章、为自己赋能的第204篇。

《论语阳货篇第十七》第19篇: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李里先生认为——这一句孔子描述了宇宙的大道。

孔子说,我想不说话了。无言,我是无话可说了。子贡不理解孔子这个话,就问,老师你不说话,我们传承什么呢?

“述”就是传承,传承文化。子贡以为文化必须从语言中传承,不知语言只是对大道的描述,无语言大道仍在。

孔子说,天说了什么呀,天什么也没有说,可是春夏秋冬四季流转,大地上各种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一切的生命,一切的生灵,各自都生生不息地生长,天说了什么呢?天地什么都没说,可是万物自然生长这就是宇宙的本体。它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它就这样生生不息,运动流转。

圣人之道与天地之道相通,圣人觉解了天地之道,故而圣人像天地一样无言。释迦牟尼佛说不立一切语言文字相,语言文字都不要,语言文字写出来的都是第二义,第一义是宇宙的本体,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是第二义、第三义、第四义、第五义。圣人不想说话,孔子是予欲无言,释迦牟尼是不立一切语言文字相,都是这个道理。

这一段太精妙了。宇宙的本体不因为你不说它就不在,它随时都在运行流转。圣人之道曲高和寡,孔子说的这段话,聪明如子贡都不能体会,孔子说完“天何言哉”后就没有记载子贡的反应了,没有子贡诺,子贡豁然,子贡莞尔一笑之类的记录,其实孔子说这个话只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而已,所以后来孔子说“知我者,其天乎”,知道我的大概只有天吧。

朱熹注解——四时行,百物生,莫非天理发见流行之实,不待言而可见。圣人一动一静,莫非妙道精义之发,亦天而已,岂待言而显哉?此亦开示子贡之切,惜乎其终不喻也。程子曰:“孔子之道,譬如日星之明,犹患门人未能尽晓,故曰‘予欲无言’。若颜子则便默识,其它则未免疑问,故曰‘小子何述’。”又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则可谓至明白矣。”

杨伯峻先生【译文】孔子说:“我想不说话了。”子贡道:“您假若不说话,那我们传述什么呢?”孔子道:“天说了什么呢?四季照样运行,百物照样生长,天说了什么呢?”

南怀瑾先生注解——孔子有一天感叹地说:“我想永远不说话了。”孔子到了晚年,也有这个感叹。那么子贡就说,老师你都不肯说话,不教我们,我们将来就不懂,也没有办法阐述你的思想了。孔子就说,人何以一定须要讲话?真正的学问,并不一定是读死书的,观察天地就知道,上天曾经说过话吗?天从来没有说过话,可是春夏秋冬四时,运行分列得如此清楚,这样有规律;万物在天地之中,也照常生长。天地何曾说过什么话!这是文字的解释。

以上摘自各大名家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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