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语文老师。
五年前我带了两个高考班。
班级里的孩子们都特别争气,有一大半都考上了重点大学,而且他们的语文成绩都特别出色。
孩子们成就了我,我被冠誉了“特级教师”的称号。
我名声大噪,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我,走在马路上他们都会满脸谦卑喊我“张老师”。
于是一家私立学校的校长发现了我,他一次又一次地找到我,一遍又一遍地邀请我加入他们的学校。
终于在无法拒绝的诱惑下,我顾不得公立校一方得极力挽留,义无反顾地加入了。
加入后,我是满心欢喜得,因为这里一个月赚到钱,是我以前几个月的收入,而且我的工作还要比以前轻松,虽然有些违背初心,但是我却乐得享受,谁让我是“特级教师”呢。
私立学校的孩子们大部分都是非富即贵家庭的子女,有一大部分孩子来这里完全就是为了消磨时间,因为他们更本就不需要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当然还有一部分是看重我们这些“特级教师”名号的家长,他们拿出血汗钱,怀中揣着望子成龙的梦想把孩子送了进来。
我是极不喜欢这些纨绔子弟,他们根本就没有一个学生的样子。
迟到,逃课这些都是家常便饭,他们甚至还会在教室里目中无人地吸烟,在操场上如若无人地亲吻。
他们留着夸张的发型,穿着古怪的衣服,无时无刻都向着传统挑战,刚开始来的时候我是不适应得,后来我也就习惯了,因为我大部分的收入都来源于他们的父母。
我就把自己的心都放在了那些为了有更好前程,拼命努力的孩子身上。
班级里有两个兄弟,张大和张二,他们的父母是做豆腐生意的。
刚开学的时候,两个穿着过时衣服的小伙子就出现在报名处,他们后面是一对中年夫妇。
我清楚地看到看到两夫妇从怀里颤抖着从一个布兜里拿出了一沓鲜红的钞票,他们在为兄弟两个缴纳学费。
他们的手有些颤抖,那常年做豆腐被泡的发白的手晃动着和手里那鲜红的颜色遥相呼应着。
交完钱后夫妻两个就走了,不一会校长过来拿起出纳整理好的钱袋也走了。
就这样,张大和张二成了我带班级里的学生,他们几乎受尽欺辱,因为他们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
但是他们很努力,即使课间休息的时候被欺负的满眼都噙着泪,但是只要一读起书就格外地用功,我很喜欢他们兄弟两个,对他们格外地用心。
然而过完暑假他们却只有张二一个人来读书,我几次追问,张二才告诉我父母因为借高利贷被人打断了手脚,现在他的哥哥开始做起豆腐一边照顾父母一边供他们读书。
我十分震惊,下了班我就让张二带我回了他们的家。
几件矮小的房子矗立在郊区,矮小的房子就是张家的豆腐坊和居住的地方,而房子对面却有几间高大的建筑是猪圈。
为了生活下去,张大一边做豆腐,一边又用豆腐渣养起了猪。
我看到张大吃了力拖着一个大桶向猪圈挪去,我喊了他的名字,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到可我,四目相对我和他都哭了。
于是我背着家里开始陆续的给他们钱,但是由于我还有两个孩子,所以我的资助也是杯水车薪,但是张家已经对我感恩戴德了。
然而命运并没有怜悯张家,两口子终于相继去世,张二也失了学,尽管我一个劲的向学校申请,但是校长总是轻轻地抚摸着他巨大的纯金打造的指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我。
然而我的命运也发生了改变,我的妻子和我离婚了,他嫁给一个苍老的男人,因为那个老男人特别有钱。
孩子们法院都判给她,因为她比我更有能力。从法院出来那一刻我有点头晕目眩。
我找到了张大张二告诉他们我可以供他们读书,他们跪在地上哭红着眼睛,但是他们拒绝了我。
然后张大站起来再我耳边说了一个事,我犹如被高压电的电流给击穿全身,浑身抖了一下,我用力煽了他一个耳光就走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给前妻打去了电话。电话一边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我忍着眼泪说恳求着,我说听听年幼女儿的声音。
女儿接过电话,第一句竟然喊我张叔叔,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嗓子里就像是卡住一块巨大的盐块一样,很咸。泪水顺着我的脸颊也流进了嘴里嗓子更加的咸了。
女儿听我没声音,也就挂断电话,挂断一刹那,我听到她似乎很欢快的喊了一声爸爸,我知道这个爸爸一定不是喊我的。
我愤怒的把电话砸得粉碎,我又想起了张大的话,一回头就看到张家的猪圈,在夕阳的余晖里镀上一层和校长金色指环一样的颜色。
我踢几脚地上的电话的残渣,一狠心就又向到张家走去……
灯红酒绿的建筑里有一个包厢,我和张家兄弟翘着二郎腿坐着,面前是一群女人,她们身穿暴露一个个搔首弄姿,发出嗲里嗲气的音调。
其中一个女孩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曾经的一个学生,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我向她招了招手,她妩媚过来坐在我的腿上,柔软的胸口时不时贴在我的头上。
我们喝了好多的酒,然后我终于带着她去了酒店。
柔软大床上,她用尽了浑身解数终于抚平了我原始的欲望。
她完洗澡开始穿衣服了,
“大叔,您是做什么的?”她已经不认得我了。
“我啊,是一个老师!”我实话实说。
“嘻嘻……”女孩子娇笑了起来,“您快别说笑了,老师有嫖娼的吗?”
“哈哈……”我也笑了,“其他老师嫖不嫖娼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就知道重点大学生开始卖淫了……”
“啪!”女孩子恼羞成怒的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愤怒了,用力踹了她一脚,她飞了出去,头重重地落在电视柜上。
生命有时候还真得太脆弱了,她死了……
审讯室里灯光耀眼,一个警察用力摔了一下笔记本,他红着眼睛嚷,
“你他妈一个老师,做这种事,你还是人吗?”
我笑了,
“警察同志,您先别激动!我告诉您另外一件事,没准您就会更生气了!”
我摸着原本是校长手上戴着的巨大的纯金的指环,放声大笑。
一年前,校长带着装着巨量现金的袋子,刚想开着车去银行存钱,我却死皮不要脸得坐上了他的宝马车。
车子刚走出校门,我就用一把刀抵住他的后背,车子就来到郊区的一所猪圈旁,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