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去遛狗,一开门,只觉眼前朦朦胧胧的,就像眼睛上罩着一层膜,以为是刚起床眼睛还没睁好,用力揉了下,还是一样,是下雾了。
天还比较黑,建筑物黑乎乎的轮廓若隐若现,近前不甚明亮的路灯下,大团的灰色烟雾迅速的流淌着。远处有两只杯口大小的光源,应是大门门卫处的路灯,呈现出一种柔软的毛沙沙的亮黄色,悬浮在浓雾中,如隐藏在暗处的怪兽的眼睛。大雾的笼罩下,一切都更加神秘了。
牵着狗子走在人行道上,雾气凉凉的扑在脸上,眼前一切都是朦胧的,上学的孩子,遛狗的,买菜的,车辆,树木…世界一下变小了。
市区里的雾都这样大,出了城区,不知要浓的何种程度。
记得以前在原单位上班时,也是这么个大雾天,我们坐着班车出了城后,能见度只有几米的样子,整辆车都被浓雾包围着,其他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漆黑的舞台上打在演员身上的光束。
班车走到哪里,光束 跟到哪里,光束以外是完全未知的世界,未知的世界中隐藏着什么更是完全未知的,好像世界一下变成了蛋壳中有限的空间,整个世界只剩了这辆车跟我们这几十个人,内心里升腾起一种孤独的感觉,只有偶尔从附近传来的时断时续的汽车喇叭声,使得心里安定了很多。
班车跟乌龟爬似的,一步一步撕开迷雾慢慢向前挪动,路上什么标志物都看不见,是不是是在路上走,都不确定。浓雾中好像埋伏着很多庞然大物,随时会窜出来将我们吞噬,心就跟失去了方向的班车一样忐忑。
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走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还是两眼一抹灰,不知走到哪里了。司机师傅停下车,出去转了转,才发现走过了,早已经跑到了邻县的范围内。
又调头重新往回走,等好容易蹭到厂里,都半上午了,脚落地的刹那,心里激动的不得了,可算是到了,第一次因为到了单位而如此激动。
遛狗回来,天亮多了,雾也由灰黑色变成了灰白色,蒙蒙的一片,已不知哪里是天哪里是地,飘飘渺渺,如梦如幻,是不是天漏了,天上的祥云都洒到了人间。
脸上时不时滚上一颗水珠,冰凉冰凉的,我摸了下额头上的刘海,湿漉漉的,跟淋了雨似的,不过没结冰,温度还是不够低,以前冬天遇到这种天气,温度再低一些,我骑电车走在路上,刘海一般就全结成冰了,硬邦邦的,向前伸着,跟施了一瓶定型胶似的。
雾气总会散去的,太阳的光辉无坚不摧,似乎听到了金色光芒中浓雾被灼烧的吱吱作响,瞬间消弭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