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在我老家,这句话最贴切不过了。入冬之前的小麦会被洒在早已耕作好的田间,一垄一垄的,甚是好看,等它长出绿油油的身体,让我一度以为春天提早到来,而这些小生灵在猛烈的寒风下显得欣欣向荣。我很喜欢它们,因为它带给我无数童年的美好幻想:我想着冬天躺在她的怀里,憧憬着来年春天的美景;我想着她绿油油的身躯下面是否有某股神奇的力量,不然为何草木皆枯荣,却唯有她青翠挺立;我也想着她的汁液是否是一种甘甜的乳汁,不然为何路过的老牛总忍不住啃上两口。
小麦正式播种的时间实在晚稻收割完成后,耕好的地,撒上一粒粒麦子,冬天来临的时候正式她们生长的大好时机。收割后做成面粉,妈妈为了激励我们去田间劳作,用面粉给我们做油粑粑,小麦本身含有麦芽糖,可以做成板糖,这两种事物是我不能抗拒的,成为激励我们干活的美食。先说油粑粑,在老家也叫“油巴子”,面粉用水拌匀,揉成面,铁锅加菜籽油拌匀,油烧热的时候将面团压成饼,贴在锅的内表面,当然,油巴子的面团和普通的面团不一样,和面的时候加入盐、鸡蛋和韭菜,这样面团看起来就有了颜色,放入油锅时迸发出来的向北很特别,有韭菜的异香,也有鸡蛋的鲜香,更有味的菜籽油的醇香,让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味的海洋中,隔着厨房门就能闻到所有的香味,来不及清洗手上的污垢和汗水,就迫不及待的奔向厨房,妈妈也会在我们到来之前选一个比较好的油巴子放在碗里面让我们解馋。我最喜欢的是两面焦黄的油巴子,嚼起来比较脆,并且齿香四溢,有时为了得到我想要的油巴子,我会反复叮嘱妈妈多煎会。妈妈很懂我,煎的时间比较长的都会分给我,一家人总会围着抢着一盘油巴子开始吃起来,不会单独盛上自己的一份,因为那样吃起来味道更美,抢着吃的味道总比一个人吃独食要好。那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和谐的家庭氛围。古往今来,农民的智慧在家庭的生活中体现的淋漓尽致,而我们却浑然不知,只是偶尔的想起来,才拍案叫绝,所以实践的东西才会形成真理,哲学的实践也是家庭的实践,更是农耕民族的实践。快到过年的时候,家家都会起早做一些特色的美食,板糖是我家乡的特有美食,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家里人就起床了,这个时候我是万万起不来的,硬是要和弟弟在被窝打上一架,然后弟弟哭着爬起来喊来妈妈助阵,妈妈过来数落我一顿,还带着弟弟一起这怪一道,说完弟弟总是跑到床的另一边去睡,过不了多久,这个小家伙喊起来,“哥哥,你睡着了吗?”我假装听不到,他就会从被子的另一端拱到我这边,然后我们就又和好了,真是那他没有办法,谁叫我们是亲兄弟呢,算了,原谅他吧。等我和弟弟起来的时候,麦芽糖已经出锅了,我一直觉得很神奇,这一颗颗的小麦子怎么会变成这浓稠的糖水,。不管那么多了,手上一只筷子,在锅里面来回搅两下,筷子上就沾满了糖丝,棕色的糖丝被拉的很长,我和弟弟两人卷来卷去,觉得甚是好玩,爸爸和妈妈这时会让我们干些农活,老是这样玩干扰他们制作板糖的进度,我们会很识趣的走开,打扫客厅、卧室、倒夜壶、叠被子,家里养猪的话还会去喂喂猪食,这些活做完了,才回去刷牙和洗脸,等这些全部做完了,就可以帮爸妈干活了,爸爸在手上沾上一些面粉,然后将锅里面的麦芽糖捞起来,放在一个大面盆中冷却,时间不能太长,那样会变硬,等差不多的时候,上手从面盆捞出一大团糖来,然后慢慢拉开,有点像做拉面,不同的是,糖的力度较大,有时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趁它完全冷却下来之前,要反复的进行拉伸,说来也是神奇,等它完全冷却的时候,麦芽糖已经褪去了它原有的颜色,变成一种土黄色,并且由于反复的拉伸,里面充满了气泡,这样咬起来会特别脆。等它完全变成土黄色,只需用刀背轻轻敲打就能分成一节一节的板糖,为防止板糖之间相互粘结,往往会加上一些炒米,将他们装袋。过年的时候这是一道特色美食。如果家里有多的炒米、芝麻,还可以制作块糖,麦芽糖在国内进行炒制的时候加入炒米或是芝麻,用锅铲反复的炒制,直至炒米、芝麻和马牙糖完全混合在一起,然后将其盛出来放在一块胶布上,反复的拍打使其成型,一般做成长方形的形状,等到冷却的时候切成一块块的块糖,咬起来既有炒米的脆香又有麦芽糖的酥香,兼职绝配,用来哄家里的小孩子是相当好的,如果是芝麻糖就更好了,小时候家里来过河南卖馒头的小贩,为了吃上我们家里的麦芽糖,天天过来用馒头和我们换。
说了一些有小麦做成的没事,说说小麦的种植,小麦的种植环境不象水稻那么的复杂,但是前期的管理比稻苗来的严格,小麦需要的水分比稻谷少,所以下大雨的时候必须要有排水沟能够及时排除沟内的水分。种植小麦前对耕地修整就显得尤为重要,一行行凸起来的土壤,一条条凹陷的排水沟,构成一条整洁的麦田基础,这时要开始撒上准备好的麦苗种子,并施以一定的肥料,保证小麦生长有足够的营养。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静静地等待冬天的到来,然后欣赏一片欣欣尚荣的景色。最喜欢小麦抽穗的时候,那时定是春风拂面,杨柳发芽的好时节,天气回暖,太阳有了温度,麦田里才有了应有的生机,蝴蝶忙着传波换分,老鼠忙着出洞觅食,各种动物熬过漫长的寒冬进入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季节,这是我会抽掉几根小麦的穗芯,吸取里面乳汁,非常甘甜。记得因为麦穗闹过的笑话,那是农村兴起养鱼风,许多的麦田被用来养鱼,原来种小麦的地方被种上鱼草,而这鱼草我叫不上来名字,只是他的形状和麦子很像,以致于我常将这两种植物混淆,好多次和小伙伴打赌都输了,可是还是长不了记性。一次过年带老婆回家,指着鱼塘边上的鱼草说是小麦,才发现已过了小麦生长的季节,真是尴尬。小麦长过1米高的时候,我们小伙伴会在麦田里不停地穿梭,麦苗叶子上没有绒毛,在田里疯起来不会划伤我们的皮肤。所以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砸在里面玩耍,你追我赶,你追我赶,趁势抓起田里的泥巴,洒向看不见的玩伴。由于泥巴非常的松散,手只要轻轻地一抓就会散掉,抛向空中,借助风的力量,空中飘起泥巴雨。
到了四五月份的时候,小麦也变黄了,看着像是秋天的场景,它的金黄与周边的葱绿想成鲜明的反差,置身其中,仿佛穿梭进入另外一个世界,但又不觉得突兀,反倒觉得十分的新鲜,突然想起一部纪录片《山地自行车》,动感的单车出现在麦田的时候好美,伴着落日的余晖,单车在麦田里肆意的飞跃,时而飞腾,时而隐藏,让人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比起沙漠丛林的单调,它的色彩更鲜明,拍摄的手法更巧妙。收货的时候终于来了,麦田里三五成群割麦子,这个时候我们又来凑热闹,清早和大人们一起出发,背上一大瓶水,追赶嬉戏,仿佛这一切与我们无关,又或者是我们忘了早上该帮着去割麦这件事了,尽想着如何在麦田里寻找更多的乐趣,是抓蛐蛐还是看田边河里的小鱼?是抓龙虾还是去追赶田里的小动物?所以一切与割麦相关的重要的事情,大人们是切不敢交给我们去做的,一些可有可无打杂的活儿才会分配到我们的手上。我是一帮小伙伴的头目,等静下来,还是会组织小伙伴帮着是拾取田里的麦穗,将一些零散的麦堆收集成一个大麦堆,然后将稻草绳打结从麦堆下面穿过去,从上面提起来,喊大人过来捆绑。可是心里总在提醒自己:“快看看周围有什么好玩的。”这时都会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就是在大人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使上眼色我们会心领神会的离开,这时一定有好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这股子默契该是天生就有的吧。池塘在麦田边上,里面有很对叫不出名字的鱼,我很喜欢,农忙的时候也会去观察观察,看看有没有认识的鱼上来换气,这样我就可以一睹他们的芳容了,但是大多数时候并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偶尔看到水底有鱼在鼓泡,却大多没有勇气上来溜一圈。也有运气好的时候,曾见过一种尾巴很长的金鱼,但是身体细长,身上的鳞片五颜六色,在阳光下泛着各种颜色的光,我会把它看成是金鱼,捞上来一只细细的观察,却没发现我预想中的漂亮的尾巴,只是尾部都有一条聚拢的肉条,将他放在水中才会慢慢的舒展开来,鱼儿终究是离不开水的,离开了便失去了美丽的身躯。收割的麦子用脱扬机收集小麦,剩下的麦穗杆是引火的好材料,他的火很轻,用来做油巴子在合适不过,慢火煎烤,直至两面金黄,所以上帝在创造万物的时候考虑过的,,麦穗杆和麦子做出来的油巴子不是很好的例子吗?
麦子收割后的空地上会种上棉花苗,棉花苗的培育是十分讲究的,家里有一种专门用来做棉花垛的工具,这种工具用力插入土中,用力踩踏几下没然后小心的拉出来,用脚一蹬,一个完成的棉花垛就会出现在眼前,他的形状和奇特,一个圆柱体上面有一个半圆球状的深坑,这时将棉花种子洒在半球中,然后将棉花垛挨个拍好,洒上水,盖上塑料薄膜,经常透气,洒水,保证充足的阳光,等他们长出绿苗,然后移植到麦田中。移植过程和做棉花垛很像,将发芽的棉花垛放入深坑中,用土掩埋号,浇过一遍水,等待小苗长得越来越壮实。妈妈这时候该忙起来了,播种的第二天一大早会拉着睡眼惺忪的我们起床去棉花地里给幼小的棉花苗摘虫,这些虫从土壤里面钻出来,它会咬掉幼小的棉花苗,所以做棉花垛的时候会备几个,以防更换使用。这些虫的胆子也是大,有的明目张胆的在棉花苗上趴着吃,有的半截身子已经钻入土中,有的正冒出头来试探我们,最可恨的是那种在根部咬食棉花苗的,它直接将棉花苗根部咬掉。如果不是眼睛尖,是很难发现的。这也是妈妈常带着我们的原因。捉到的虫我们当然不会手下留情,直接撕成两截,扔到棉花苗周围的土壤中,当做肥料,作为对他的补偿。捉虫的工作很辛苦,太阳光火热,冒着酷暑与妈妈一起劳作,也能体会母亲的辛劳,虽然工作的效率没有妈妈那么高,却也有模有样。爸爸是村里的干部,偶尔也会下田干干农活,但多数时候是不来的,我和弟弟挺高兴的,从小害怕父亲,虽然现在不象以前,但那个时候,对于我两是难得的放松的机会,棉花地里有许多的水果,最典型的要数甜瓜和西瓜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喜阴的缘故,在棉花苗的保护下,他们长势很好,甜瓜在我的概念里比较模糊,他是一种统称,颜色各异,形状多种,有绿色的、花色的、白色的、长条形的、圆形的、纺锤形的。看到他们我是万万没有抵抗力的,趁妈妈不注意,摘下一个,在田边的水沟洗两下或者直接在身上擦两下,就迫不及待的往口里塞,当然这项工作也要弟弟配合,他负责给我盯梢,看着妈妈看着我们这个方向,就乖乖的干活,视线离开一会,迅速摘下一个,用拳头捶开,分弟弟一半,先是狼吞虎咽的吃下甜瓜子,那种甜香妙不可言,,吃一口倦意全消,弟弟总是吃的比我快,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我,我也会识趣的给他一小块,转眼就不见了,有时一副无辜的表情望着我。弟弟打小就是这样,吃东西比我快,冬天喜欢和我一起睡,虽然我很喜欢卷被子,早上起来,就只剩下他可伶兮兮蜷缩在我的背后,在他看来我是火炉子,哪怕没有被子,他也喜欢贴着我,早上起床前咱两不免一场恶战。睁开眼,我会有一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比如让弟弟站在我的饿胸骨上,我胸骨会不会裂开?我们相互揪对方的耳朵,看谁先放手等等,现在看起来好傻,但是当时我们会特意去实践这些奇怪的想法,大部门时候我们还是会通力合作捉虫。
到6、7月份的时候,棉花田里的草又会长出来,妈妈又会拉着我们去棉花地里摘草,棉花枝下的空间是另外一个实践,蹲在下面见不到阳光,但是却是一片湿热的世界,在这里,还可以发现地面活动的生物,好几次,我发现野兔、野鸡在这里觅食,机敏的观察周围的一切,确认安全时吃上两口,马上又会抬起头,爸爸曾今在田里抓到过一只野兔,捡到过野鸡蛋,蛋壳是绿色的,比普通的鸡蛋小一圈。野兔被我带回家,拿家里的青皮豆喂他,吃的很开心,丝毫没有胆怯的感觉,吃货的世界真是不好懂。在这个世界发现与外面世界截然不同的东西,最有趣的是,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发现什么,正式因为有这样的期待,才会让我们觉得劳作不是一件枯燥的事情,从反感到接受,从接受到喜欢,从喜欢变成期待,邻居们常夸我们勤快,可是现在看来劳作倒是变成一种互赢的过程。如果加上妈妈为鼓励我们做的好吃的颚,那就变成一种享受了,每次劳作之前,妈妈会早早到我们房间和我们商量:“今天我们去干**怎样?”
“不好,我想去”我们异口同声答到。
“给你们做油巴子吃。”妈妈嘴角露着微笑。
反感情绪顿时土崩瓦解,头点的像拨浪鼓似得,麻溜的穿衣下地劳作,爸爸也会时常带给我们奖励,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时棉花成熟了,吐出了白色的棉絮,我和弟弟放“十一”长假,爸爸布置从哪儿弄来的大月饼,月饼包装纸上印着“广月、仁月”的标志,月饼本身的油浸在纸上,白纸也变得油亮起来,光看看就觉得特别好吃。
爸爸鼓励我们说:“今天上午全家一起去摘棉花,你们好好帮妈妈干活,我给你们大月饼吃。”
带上摘棉花专用的包袱,系在腰间,面前一个大口袋,摘了棉花直接扔进去,换上工作服和鞋子(泡沫底的布鞋),趁着太阳还未出来,露水未干的时候出发。一家人浩浩荡荡的来到地里,每人一垄地,很默契的分好工,手不停的摘着棉花放进面前的口袋,满了就上土地放在竹筐子里面,但是最考验我们的事情来了,慢慢一口袋棉花弄上土堤是很困难的,我和弟弟就像蜗牛一样,但与蜗牛有不一样,它是背上顶着壳,我们的在前面,为达目的,我们爬着上去,倒进竹筐,趁机休息会,伸手拿来一个月饼,分一半给弟弟就开吃,吃完毁灭证据,继续干活。毁灭证据的目的不是怕爸妈看见,二是为了告诉他们我们没吃过月饼,然后大家一起吃的时候,爸妈就会多给让我们吃的多点。等摘上来的棉花都倒入竹筐的时候,已经是早上10点左右,趁着露水未干透,赶紧往家里赶,在屋前的地面上铺上一块破布,将竹筐内的棉花一股脑儿的全都倒上去,太阳毒的时候正好将棉花自带的水分烤干,这样更有利于接下来将棉花与保护壳剥离,所以白天我们是不会剥棉花的。到了晚上,吃过晚饭,我、弟弟、爸妈、奶奶开始围在一起剥棉花,正式两条长凳平行的放开,在上面放一个簸箕,将晒干的棉花倒在上面,借着昏黄的灯光,他们就慢慢的躺在了上面,保护壳的表面黑乎乎的,里面是白花花的棉花,我和弟弟被分一个小竹篮,两人合力将竹篮装满就可以去休息了。剥棉花是个技术活,看着挺简单的,但是要达到熟练的程度就得好好练习,刚开始略显稚气,时间长了,也慢慢跟上了妈妈的节奏,一节人围坐在簸箕旁,一边劳作一边计划着农活,借着昏黄的灯光,其乐融融。剥着剥着,眼皮开始打架,妈妈这时会提醒老爸让我们去休息,得到默许后我们才去睡觉,听爸爸说,好几次我们两个已经睡着了,手上还剥着棉花,怪不得一睁眼怎么会在床上呢,小时候就是这么可爱。
剥出来的棉花是棉絮和棉籽的混合体,用来做棉被的是棉絮,用来榨油的是棉籽。榨完油的棉籽成了油饼,可以做猪饲料的添加剂,棉壳晒干后做干柴,所以棉花全身是宝。自然也成为农村的紧俏商品,每每到了棉花上市的季节,门口都会有小商贩过来收购,妈妈一般不会这个时候去出售,选择去镇上的手钩中心销售,这样卖出的价格每斤也会多出一、二分钱。准备板车,将晒干的棉花搬上去,这时候棉花经历了好多次的反复晾晒,水分已经控制的比较好了,抓上一把放在手上,然后将脸伸到棉花里面,好软,好光滑,最妙的是还会闻到“太阳”的味道。我和弟弟最高兴的事是坐在棉花板车上,和爸妈一起去卖棉花。每次卖完爸爸都会给我和弟弟买几个青苹果,第一次吃奶油面包也是在那个时候,躺在板车上,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在移动,吃着面包,身体仿佛飘在空中,去哪个方向真的无所谓,只管尽情享受美好一刻,睁开眼睛,身旁放着好多吃的。
“我们可以现在就吃嘛?好想尝尝,以前没吃过。”我转过头,撒着娇问妈妈。
“吃吧,吃吧,反正也是给你们买的。”妈妈应答道。
长大后吃过很多的蛋糕,再也没有那样的味道了。那种味道里有爱,有丰收的味道。爸妈给予的爱,自己的辛苦换来的丰收,这是多么宝贵的财富,多年后想起来,在有爱的基础上让小孩劳有所获才是对他们真的爱。
2016年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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