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昆曲小镇水磨韵

巴城名称源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巴解,是闻名遐迩的阳澄湖大闸蟹之乡,也是昆曲之乡。柔曼婉转的水磨腔在巴城唱了数百年,黄幡绰、魏良辅、梁辰鱼、汤显祖……一代代文人接力唱出了享誉世界的昆曲。

巴城有着2500年的历史,文化底蕴深厚,名人辈出,昆曲文脉在巴城绵延不息。昆曲姓昆,源头在巴城。600多年前,巴城孕育了昆曲这朵梨园奇葩,昆曲也在成就着巴城。没有巴城,这项宝贵的非物质遗产的历史和现实是很难想象的。从昆山腔,到昆曲,再到昆剧,昆曲的每一次重要节点,都发生在巴城。

初秋的午后,我信步在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昆曲小镇巴城老街,追寻着巴城的文韵瑰宝,轻柔的秋风中传来徐徐的昆曲声。

从巴城镇新镇区进入老街,穿过古镇“巴城古街”古朴雄伟的牌楼,小河边创意广告墙上“昆曲小镇,大雅巴城”八个大字映入眼帘。清清小河边是南北走向的一条苏州园林式风格的长廊,供人遮阳、避雨、小憩和观赏昆曲文化。

黛瓦飞檐、古朴典雅的长廊边,绿荫掩映,一汪碧水的小河塘上漂浮着唾莲、水菱、荇菜、芫草等一些水生植物,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顺着河边有曲有直的长廊,边走边停。这是一条昆曲长廊,也是昆曲艺术的发展之路,处处都是昆曲文化。一个个雕塑形态逼真,神态各异。有昆曲的乐器造型,有昆曲的名人雕塑,有昆曲练功群雕,有关于昆曲的对联,就像走在水磨腔调里的昆曲世界。

意犹未尽时,长廊尽头,缕空的一面短墙上书金色的“昆曲小镇”四个字。心头渗透出几缕奇异的记忆,陌生的观望中潜伏着某种熟识的意绪。

老街的入口处是座雕梁画栋的廊亭桥,这座巴城老街的标志性建筑高跨杨林塘河上,让原本稍显单调的老街有了厚实感和层次感。站在廊桥,视野开阔,几位游人在廊桥靠栏长椅上小憇、观景。傍着廊桥,南北各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凉亭,南为四方亭,北为六角亭。几位老人在亭中闲聊纳凉,沐浴着沿河吹来的轻风。

环顾四周,老街尽收眼底。穿镇而过的河道,傍河而筑的民居,两岸古色古香的临河小楼上挂着旗幡、大红灯笼,一级级的河埠错落有致,亭桥东西各有一座平行的三孔石拱桥横跨南北,一派秀丽的江南水乡风情。

河水缓缓流动,舒徐委婉,恰巧一艘小船从眼前缓缓划来,触动着我内心深处的柔美。

走下廊亭桥,过廊亭桥旁的仿古四方亭,便进入真正的老街。这条老街格局基本没变,延续着清代和民国时期的建筑风格,始建于清代光绪年间。东西长200米,两边民居、商店屋檐都向中间伸出,使街面显得狭窄、幽静。

走在老街磨得十分光滑的花岗岩石板路上,脚下是几百年来昆曲文化浸染的土地。粉墙黛瓦、各具特色的店铺,多为二层小楼,伴着招展的酒旗和大红灯笼高高挂,让人仿佛回到了明清时代。盛放的凌霄花,点缀着满墙翠绿的藤蔓,青砖黑瓦,绿叶红花,再添了一种古色古香的韵,让老街又多了一份娇俏。

街边一角灰青的外墙上,布满了绿色的藤蔓枝叶。这一抹绿,缱绻了时光,温柔了岁月。倘若是在“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季节里,一定会有数朵粉的红的花儿探出墙头来吧。

水磨腔调让心境安宁。漫步中,听到店铺里播放的昆曲曲目,心境不禁被周围这般环境所感染。这里的一切安静又从容,温婉而可人,静静诉说着为昆曲而生的小镇之美。

巴城与昆曲的缘分绵延数百年,如今更是难舍难分。老街中段们沿河壁照上,也是浓浓昆曲韵味,墙上是著名的《牡丹亭》唱段: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走在巴城,传统的昆曲已经汲取了江南氤氲的灵气,语言文辞依然华丽典雅、含蓄委婉,但让小镇滋生了梦想,昆曲走进日常、与生活审美兼容,推动着巴城演绎出全新的生活样本。

水墨的江南,水磨的调。老街弥漫着昆曲文化氛围,好多店名都用昆曲命名,其中有昆曲酒家、昆曲艺术酒店、昆曲酒舍等,昆山酒也在其中,昆曲与酒的融合,反而有了别样的韵味。

别具一格的昆曲主题场所水磨韵昆曲主题餐厅,将各种昆曲剧本、剧照、雕塑陈列,方寸天地集结了昆曲数百年历史精粹,餐桌、墙面、走廊、包厢同样融入了昆曲元素。

老街最西端,杨林塘、张家港两河纵横交会,沟通南北的三孔石拱桥福星桥,桥身长满藤蔓,显得古意盎然。我觉得这样的环境,如果有一个美女身穿一件淡雅的汉服,撑一把油纸伞,在桥上走过会很有画面感。

拱桥边,绿树掩映下的的龙云崌,是一家创立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江南茶馆,是喝茶听曲的好地方。大气古典的建筑风格,俨然成为老街的一幅优美的风景。

以昆曲为主题的这类店铺,是巴城昆曲小镇别具一格的特色,传统技艺与昆曲艺术的融合,在传承中不断释放新活力,吸引了水磨雅集文创商店、《粉墨宝贝》体验店、茉莉绣庄、概念拾画书吧进驻老街,生动形象地展现了大美昆曲的独特魅力,均让大雅昆曲触手可及。

这里除了能寻找到唯美的昆曲记忆,还可以把昆曲带回家。书签、明信片、泥塑、书籍,甚至曲谱、动漫等各种形式的带有昆曲元素的文创商品,定会让你的亲朋好友眼前一亮。只是遗憾的是有的店铺经营困难,已停业转行了。

在处处留有昆曲印记的巴城,昆曲找到了家。杨守松工作室、俞玖林工作室、“一旦有戏”工作室、朱晞古琴馆等昆曲名人工作室,一个个生动活泼的昆曲人物形象在老街呈现,在这里可以体验最原汁原味的昆曲文化之旅。

在这昆曲原乡,饱尝了昆曲文化大餐,装满我心灵的是情调悠扬的乐声,传达着人文、诗意与幸福感。我想,这就是巴城带给我的惊喜,其身姿和芳香落入心里,好一个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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