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给老爸打电话,还是接听老爸的电话,我都必须记得要声音洪亮、情绪高昂。否则老爸总能从手机听筒中辨别我声音的状态,随即提醒我说:“吃药哈,要感冒,记得吃药哈,别厉害了,放下电话吃药哈……”最初我还会反驳,告诉他没感冒,只是手机将声音变异了而已,但他仍然固执的每次提醒,即使他每天看到的都是活蹦乱跳的我。渐渐地,我习惯的接受了被感冒,如果每次的提醒能让他心安,我何乐而不为。
其实老爸的提醒并不是每次都空穴来风,如果我真的不幸被感冒病毒选中,那老爸绝对不仅仅是电话提醒了,他所做的是带上花镜,打开药箱,一番专业的“望闻问切“后,拿出药片,倒好开水,监督我服下。这个时候我是不需要问他给我吃的是什么药的,因为他压根不屑告诉我。如果再不幸一点,感冒发烧需要输液,那社区卫生室的护士的福利来了。老爸会把我打点滴用的床打扫干净,地板拖得一尘不染,看到我开始打点滴了,他就会拿着苍蝇拍子,不停地左顾右盼,把趁机想我在身上捞便宜的可恶家伙们一网打尽,一直到我离开卫生室……
与其说经常“被感冒”,我已习惯,不如说习惯“被感冒”,我乐在其中。老爸老了,习惯很难改,我也步入中年,越来越珍惜这维系在我们父女之间的小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