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蹒跚的尽头前行,四月初夏里偶尔吹过的微风,所以说,你为什么喜欢这样子的天气。成年人的生活本身就不是很容易,我遇到童年,少年的自己,哭的时候还是觉得委屈,我用一百种可以说服自己自己方式来安慰自己,我看到父亲得知事情时,瞬间苍老的面孔,我在朋友和家人面前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这就是现在最讨厌的那个自己,时间没能把我变成很好的人,却变成了很坏的人
现实打击不会说谎,他们都说,哭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我能够知道的是,在无法放弃你的人面前哭,一切问题都能够解决。他会给你安慰,给你一切都会过去的错觉。看到刀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如果它在手臂上划过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许会痛吧,可是我没试过哎。
黑暗里只有手机在闪光,你说你会改变,却还是这个样子。爸爸说,他很庆幸,你没犯过什么大错。然后,你在心理耻笑,怎么可能。他们说,轮回的因果都是有关系的,你种什么因就会结什么果。然后,就遭到报应了,这是不好的事情,你在做坏事,在伤害自己,也在伤害别人。可是,我还是做了,这就是现实和生活的重压之下产生的想法。
晚上从右边小腿抽筋中醒来,那一刻的抽搐感,我以为我的腿要废掉了,留下了几天都是小腿疼痛的阴影感。我很想哭,在一次一次的恐惧阴霾中被吓醒的时候。这一个月来,哭的次数比二十五岁之前加起来哭的次数都还要多。在人生的交叉路口,慢吞吞的往前迈进一步,我感觉到了岁月的流逝,身体在给我警告。和朋友讨论道,如果人生只有五十岁的话,那自己人生的二分之一已经快要到达,接下来应该过老年生活了。
长沙的天气不讲道理,暴雨说来就来,没有给人一丝的防备感。在地铁站出口看到了蓬勃的暴雨,我也回到家不,在心里询问自己。还是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下雨的城市天黑总是很快,满天乌云和街道上亮起路灯。总是让人想起那个曾经在黑夜里坐在爸爸摩托车后面,很累却不敢睡去的自己。万家灯火下,路边的房屋里都是家人在欢呼的场景。他们在吃饭,在打牌,在看新闻联播,这都是别人家的故事人生,都是我一直都向往却永远都享受不到的生活。那个时候的自己,脑海里记得也只是回到家后漆黑的房子,在白炽灯光亮之后,围绕着它环绕的飞蛾。时间很慢的岁月里,每一次对上爸爸的眼睛时都想问,你会不会不要我。我只是有点害怕,因为你不在的时候他们总在我耳边说,你爸爸不要你了,你看他都那么久都没有回来看过你了。也没有带你过去玩,你爷爷奶奶都不要了,你只能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房子里,还是别人家的房子里了。你真的不怕吗,你伯母是在这里去世了哎,她晚上可能会过来找你哦。
噩梦里讨厌的人也一直都存在,故意在伯母去世的房间里睡觉,或者在周末的午后在楼梯转角处卷缩的午睡,我没有失眠,也没有惊醒,反而睡的无比舒服。客厅的楼板上有放着一个很大很大棺材板,它有点恐怖,害怕的时候反而胆子很更大,希望能打开它,想躺下去试一试。在楼梯上沉睡醒来的下午四点,房间里开始有了明亮的色彩,因为雨后天晴的阳光,心情开始变得很好,偶尔奶奶会因为担心而从另一个伯父家上来,站在窗外喊自己起来,在看到自己又一次的睡在楼梯上时也会心疼的说,为什么不睡床,又做噩梦了吗。
没有啊,我就那么睡过去了啊,奶奶。之后会收到奶奶拿过来的鸡蛋和菜。她说,迈着年老步伐走向她说家,或者说,是她儿子家。年少时被习俗残害的脚,年轻时辛苦劳作后遗症而驼背的身体,时间啊,能不能满一点呢,那个老人,带了我十一年,像女儿一样,在妈妈离开以后。关上门后,从门缝里能够看到她不时回头看的身影,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爱我的心,只是现实年老所带来是无能为力让人绝望窒息。她做了她所能做的一切,无论是她72岁时的1996年还是八十三岁时的2007年。
萦绕在耳畔阴影一直存在,他们伴随着青春的一起成长。暴雨之后被风移动了方向而导致电视收不到信号的信号锅,它是那些生活里唯一的温柔。第一次搬起那么重木质楼梯的自己,勇敢而又坚强,爬上对于十三岁的自己来说很高很高的楼梯,转动信号锅听到电视上有了信号之后的欣喜在很多年以后依然记忆清晰明了,即使在下去的时候双脚都在打喘。在喘不过气的时间里,总是会被路过的邻居善意的询问,双双你别爬那么高,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跟自己说,你别爬了,我帮你弄好。后来我听到很多的留言和不好的话语,他们说,自己不懂礼貌,不跟人打招呼,说话时候没有笑容,果然是没妈的孩子。
成年之后慢慢开始明白的是,生活里没有绝对意义的坏人和好人。他们可能在看到你周末回家的时候,在某一秒心疼你一个人生活,可能没有吃饭而叫你吃饭。但在怜悯过后,又会觉得你果然是没有妈妈的人,一点教养都没有。所谓的八卦话语总是会在故意和无意中飘进自己的耳朵。大部分的时候,你都只能选择无视,并且对此无能为力,他们说的也并没有错。你是不喜欢说话,而且自卑敏感,脾气暴躁,性格阴沉可怕,很多生活常识和为人处世都不是很明白。这是事实,你无法反驳,一直到二十五岁的现在,你都无法跟他们说自己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你也很委屈。
那些在楼梯上看到的雨后阳光,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妈妈埋葬的那座山,和总是会在星期五的傍晚期望着爸爸可以骑着摩托车回来的七点都让人伤怀,白炽灯下一碗黑漆漆的红薯粉,电视里尽量开的很大的声音,在空洞的空间里,我孤身一人,从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很少会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