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玥儿(九十一)——趣说《红楼梦》中的植物.菊[11]

玥儿:

《菊影》让人感觉朦朦胧胧,《菊梦》则把人带入梦幻之中。

黛玉(潇湘妃子) 《菊梦》
篱畔秋酣一觉清,
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
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
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
衰草寒烟无限情。

在花圃东篱月下赏菊,朦朦胧胧,似梦似幻,不觉昏昏睡去。月露深重,酣梦被惊醒,只见得天上的云与月混在一起,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菊香伴我入眠,飘飘欲仙的酣睡,不是为了追寻庄子梦蝶的感觉,只是为回忆陶渊明爱菊、赏菊的风雅。

在梦中,我的灵魂随着南归的大雁远去,谁曾想,美梦却被蟋蟀的鸣叫声惊醒。

离了梦境,我的幽怨还能找谁去诉说?只能把无限的情思寄托于衰草寒烟。

菊圃一下变得空旷荒凉,寒露加杂着雾气,笼罩着衰败的野草。

这菊梦让人感觉是那样的凄凉。

黛玉的《菊梦》用拟人手法写菊花的梦境,实际上是写自己梦幻般的情思,带有明显的谶语的意味。

“和云伴月不分明”,已经有些不祥之意;“登仙非慕庄生蝶”,梦魂翩跹,仿佛成仙,但并非是羡慕庄子变作蝴蝶,是说死去登上仙籍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忆旧还寻陶令盟”,这是说重结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的“木石前盟”才是自己真正的意愿。

但事情能如人愿吗?

黛玉是木,前世为绛珠仙草,神瑛侍者以甘露之水灌溉绛珠草,使其得换人形,修成个女体,名唤绛珠仙子。石,是女娲补天剩下的顽石,就是《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颈联、尾联四句透出一股凄凉颓败的气氛,对黛玉的结局又作了一次暗示……

最后只剩下《残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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