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给她发了那份邮件后,也就是周日的晚上,我随手合上笔记本,就睡了。
不知为何,今天早上,我罕见的七点多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从雁滩的那条街道上传来卖菜的人们的喧闹声。
我知道他们是在为生活而忙碌,也知道外边的天很冷,知道他们不容易,但是,
烦透了。依然是,烦透了。
我向来不习惯拉着窗帘睡觉,看着窗外的天空慢慢的转亮,也不知道为何,就
想起很多不开心的事儿来。我的性格总是有些内向,我现在还记得有时候自己整天整天
的不说话,妈妈就问,说你有啥心事就说出来,整个人会好很多。
但,我就是张不开嘴,也不知道怎么去吐露烦心的事儿,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
什么烦心的事儿?
一天的时间快得惊人,我白天在单位,速度只能算作是不慢而已吧。
效率也绝对算不得高。反倒,晚上五点多的时候,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躁不安,
无精打采的离开了办公室,冒着风自己坐115路准备回宿舍休息。却不想神使鬼差般的
坐到了盘旋路西口。
一路下车,走到了那家再熟悉不过的咖啡馆,我这才注意到,这咖啡馆的logo
是用白色的东西做成的,大概是类似于浮雕似的概念吧。标志的感觉如同有树枝一般。
很有生机,直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那门前,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位置。寒风吹过,
我身边经过五六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士,中间的一个接近中年,粗俗不堪的说着自己岳母的
病状,说,最多两年!听起来格外刺耳,周围则是一众拍马的小人。我看到后,故意往后
走了几步,和那些人错开,不想,就是长得那样的人,竟然一溜烟的冲着兰大的校门直直
的进入,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往后退退,后边则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穿着黄色的大衣,戴着红色的帽子,请
另外一个中年妇女拿东西,我看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年龄也不小的人,是送快
递的人。
头疼再三,我鼓足勇气,推开咖啡馆右边那扇不怎么利落的玻璃门。
进去,是aivil的歌曲,我胆怯的踱着步子,迎面坐着的三个胖女生盯着我看,
我不知如何是好,躲过。生怕被服务员招呼的我,从咖啡馆的最右侧往前走,却觉得笨拙的
自己几乎要碰上了顶上用麻绳固定着的鸡心一般却又细又长的散发着昏暗灯光的灯泡。另外
一对情侣坐在很矮的凳子上,两人一人一边,插着两根白色的数据线,为各自的手机充电,
一人在看电视,另外一人不知在做些什么。
走到平常她坐的那个地区时,我看到有人正在IMac上高亮了一行英文,改着这论文,
我头脑一下子发热。被风吹得很冷的脸一下子发了烧,那人回头,我突然看出她是一个细长
脸的似乎三十五六的人,于是绕过。
站在那咖啡馆玻璃门前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她的位置,空着。
看过去,只能看到放在桌子上边的似乎是装着黑色咖啡豆的玻璃瓶子,我这才发现,
原来自己曾经从未仔细注意过,她坐的那边,原来是有这么高大的一个架子的。
我站在过道里,突然有人从后边碰了一下我。
我回头,原来却是来收餐具的服务员。我一脸的错落,他不理我,径直朝着他的目的
地走去。快速的收拾,那桌的两个人,一高一低,两个人装起来自己的iPad和Kindle,也走了。
我想着是否在这里连一下WIFI再看一次邮箱,却很快沮丧的收起了这个想法。
一天了。毕竟。
终于,我踱步而出,突然看到,原来,这个柜台里边也放着前段时间她在华联里边
要过的那种小甜点,售价,也大约相同。
突然一下明白了她对甜品的喜爱。
回去的时候,我难得的走了一回兰大对面的地下通道,那通道里边,白色的灯光异常
昏暗,一个卖立体拼图的中年人坐在那里拼命的揉着自己的右腿膝盖。我慢慢的在里边踱着步子,
看到远处一黑、一白,背着书包,牵着手的一对情侣,他们走得笔直,后背上透着一股年轻人的
英气。转瞬间,上了台阶,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盘旋路离雁滩宾馆并不很远,我回来,洗了脸。
站在窗台上往外看,绵延的马路上,一辆红色的130走走停停。
远处的兰大一院的兰州两个繁体字,红色的光芒穿过白色、寒冷的空气向外宣称着自己
模模糊糊的存在。我突然一下子想起自己2008年时,每天早上六点早起去听所谓考研复习班的讲课
的情景。那时的兰州,也是一个冬天,同样的寒冷、孤寂、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