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立言,立功,人之“三不杇”。
有专家言,曾国藩之“立言”,在于“立德”,更在于“立功”。我以为,三者有机一体,不可割裂,读思与运用,不过是人各有所侧重而已。
“古人患难忧虞之际,正是德业长进之时,其功在于胸怀坦夷,其效在于身体康健。圣贤之所以为圣,佛家之所以成佛,所争皆在大难磨折之日,将此心放得宽,养得灵,有活泼泼之胸襟,有坦荡荡之意境,则身体虽有外感,必不至于内伤。”
曾公立此之言,可谓透辟了个人若做事成大业该有怎样的一颗心——非凡之心。
机遇难得。什么样的机遇最难得呢?“患难忧虞”“大难磨折”的机遇最难得。常人之所以为常人,怕是就在于少有这样的机遇;所以为圣成佛,恰是圣贤佛家多有这样的机遇。如是辩证观的眼力,才是非凡的“视域”。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话好说,字易写,做是难。将箴言作为磨难之时的心理安慰剂,还是作为磨难之时的人生奋进力量,这是非常分别人的。能够“成佛为圣”者,就在于把“患难忧虞之际”变成了“德业长进之时”。际遇时空相同时,怎样的利用,见出了人在智慧、能力、意志上的不同作为,不仅有人生成就上的巨大差异,更根本则是智慧、意志和能力的本质差别。这是要人心服的东西。
在曾公此款嘉言中,更根本、更关键的则是:何以“将此心放得宽,养得灵,有活泼泼之胸襟,有坦荡荡之意境”呢?冰冻三尺,非一日寒。怕是要“四库全书”的日日读、夜夜思吧?“大难磨折之日必不至于内伤”,恐怕非有这样的功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