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是什么?生活又是什么?我想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思考过。在这个年代,我们满足了温饱,却对物质更加的狂热;我们使生活花样繁复,却让自己在心灵更加孤独。那么,我们到底得到了什么?
不面对生活就难以了解生活之重。
文方是我在大理认识的一位朋友他是一位自由职业者,或者是一名流浪民谣歌手(这是他自己说的)。去年在我还在上大一的时候,我和朋友在国庆的间隙抽空去了一趟大理;我们住进了古城旁边的一家民宿,正好文方也住在了我的隔壁;因为都在那儿住了好几天,而且我们又都比较健谈,因此一来二去,我们便互相认识了。也正是因为认识了他,我懂得什么是民谣,什么是理想,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据文方所说,他的老家在四川宜宾,因为比较喜爱民谣,学习成绩又不是很理想,所以高中时候他就辍学了,然后背上吉他,开始了他想要的生活。这些年,他辗转全国各地,在各个地方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虽然不是专业的歌手,从来没有专门进修过乐理知识,就连吉他的演奏都还是初中时候自己自学的,但他也创作了一些他自己的原创歌曲;有些完全是他独立创作的,有些却是模仿宋冬野、赵雷等民谣大咖的作品改编的。在我的一再请求之下,他给我演唱了几首他的原创歌曲,效果还不错。这些年他一直靠翻唱其他人的歌曲和夹杂演唱一些自己的原创歌曲过活,生活艰难,并且默默无闻。
他说,他这些年到过成都、郑州、北京、杭州、西安等多个城市,并且,一段时间之后又去往下一个城市。有些时候,他在当地的酒吧唱歌,那时候一般收入都还不错,勉强能支持开销;但很多时候当地的酒吧什么的都有自己固定的驻场歌手,所以他也比较难找到适合的演唱地点。因此,当生活恶劣时,他会在天桥下面、地下通道和商场门口表演;有时候,他唱一个小时的歌,得到别人的打赏也就七八块钱。他一般住在地下室和平板房,也睡过车站候车厅和公园长椅。他有过一个女朋友,但后来因为嫌弃他收入不高,所以离他而去。当问道他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时,他的言语温和,但眼神里却透着丝丝黯然。他一直在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环境里面观察生活,以期望能有更多的灵感来支持他的创作。因为经历过太多的人和事,所以他看起来非常沧桑,谈吐也实诚。
我问他:“既然生活这么艰难,那你有没有想过转行?”
“以前也想过,因为收入不高,父亲病重我没钱给他治病,所以也想过要去找一份高薪的职业,但像我们这样的人那里会有人看得上。后来父亲病逝了,我也没有什么特别挂念的亲人了,所以也就熄了这种想法。”他说道。
“我从小母亲就去世了,全靠父亲拉扯养大,但父亲爱喝酒并且脾气暴躁,所以从小就和他不对付。高中的时候年少轻狂,有一次和父亲吵完架,就离家闯荡去了,父亲也气得和我断绝关系。”他又接着淡淡的说。虽然语言尽量表现得平缓淡然,但眼眶里却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后来和他的一次聊天里,我了解到,在他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经常给家里汇钱,在最后他父亲病重时,为了筹钱他甚至准备卖了自己的肾脏给父亲凑医药费,但后来在亲戚家借到了钱才没有付诸行动。
“这么多年的演出和努力,你现在依旧是这样,值得吗?”我耿直的问道。
“没有什么值得和不值得的,因为我喜欢,所以我就去做,我觉得开心,自己得到满足了就好。”他没有生气,依旧很温和的回答道。
“现在有很多人都为了所谓的‘过得更好’而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放弃自己的爱好,放弃自己的追求,放弃自己的理想,把自己绑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地方,还要一直催眠一样的自己说自己很开心。那种生活,我想想都觉得很累。”他摊了摊手说道。
“是啊……那你觉得你是在搞艺术吗?”因为我觉得他所谓的“很多人”仿佛就是在说我一样,所以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因此很尴尬的说道。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我的尴尬,又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民谣这个东西,我起初觉得是应该去满足观众,只有他们喜欢的才是真的好;但后来,随着认识的加深,我改变了自己的认知。”
“那你后来觉得民谣是什么样子的?”我问。
“民谣,其实我们唱的也不完全是民谣,起初我们弄这个东西的时候,只是找不到东西来概括它,所以就给它加了一个“民谣”的帽子,但其实仔细想想,我们还是与真正的民谣歌手差别较大的。很多东西,我们在生活里可能没办法表达出来,所以,我们把它唱出来;其实它描述的也就是我们日常生活里形形色色的普通事情而已。”
“这些事情其实也是我每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故事,而唱的多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各个人的故事也是那么大点事,不是情就是爱,不是理想就是生活。”他继续说道,而我听得入迷了,也就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现在想的是,我们只是唱唱自己喜欢的歌,至于有多少人听,有多少人喜欢,这并不是我主要关注的地方,我得首先满足自己,然后再满足别人……”和他住在隔壁的那几天,我们经常聊到深夜,他的对人生和追求的看法,也深深的感染到了我。
有这么一些人。他们失落、孤独、赤城,他们歌唱。他们从鸡毛蒜皮的生活,谈到肉体政治精神......他们静静地闷骚,他们慢慢地内秀。
生活,其实,只要活得自己喜欢就好,该理想就理想,该追求就追求,做自己爱做的事。毕竟,人生不长。
故事内容参考真实事件改编,部分内容参考于网易云真人访谈和简书,图片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