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整理今年网络上流行的热词,新型冠状病毒肯定高居榜首,而位居第二的呢?自然是蝙蝠。
提起蝙蝠,最大众的印象应该莫过于恐怖片当中有人走进漆黑一片的山洞突然迎面飞来黑乎乎一片蝙蝠。这样的场景任哪个观众看了都会觉得可怖,那么这样阴森恐怖的生物应该没人会将它同食物联系在一起吧,可事实是,它真的被某些人当做了食物。
现下有不少人认为此次的新型冠状病毒是由于人们食用蝙蝠感染了蝙蝠体内的病毒才导致的,虽然真假未知,但也从侧面反映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本该在野外自由生存的动物正在日渐成为人类的食物。
当前世界几乎每天都有一个物种灭绝,他们很多是非自然消亡,那么他们到底因何而灭绝呢?答案就在人类这里。
从工业文明以来,我们人类就热衷于“开拓疆土”,从最开始知道了自己身处的大陆,到后来能汇出完整的世界地图,人类不过用了短短几百年。在这期间,很多生物进入人类的认识领域,但他们的命运却悲惨至极,“听话”的无不例外成为了当时探险家们的食物,而“不听话”的则奔走在成为食物和材料的途中。这种悲剧一直延续至今。
在今天,很多动物在明令禁止的情况下依旧被人们看作难得的美味,能够品尝到他们的肉变态地成为一种荣耀。更甚至,有些动物他们躯体的所有剩余价值都被压榨干净,“灰飞烟灭”这样经常出现在神话小说中的词汇现今竟可以恰当的用来形容他们的“下场”,这何其可悲?
面对我们人类的飞速发展,我们对于环境和资源的无尽需求,动物们选择了退让,他们一直退,一直让,尽可能为我们人类这种动物腾出足够的空间繁衍生息,可这种“善意”的退避到了我们这里却成了无尽欲望的助长。在《大象的退却》一书中,古代的中原大地曾大象广布,可是由于人类的刀耕火种和气候变化,大象一路向南退却,几乎完全退出国境,如今只有少部分留在西南边陲,而广袤的中原大地再难见他们的踪迹,“想象”一词也由此而来——
因为曾经存在过的大象消失了,后人只能从前人的描述和图案中,构想大象真正的样子。
退却的不只大象。
李商隐“心有灵犀一点通”中的犀牛,早已经不见于野外。
杜甫“浮深簸荡鼋鼍窟”诗中的鼋鼍,分别指古代一种巨鳖和扬子鳄,前者濒临灭绝,后者今天主要存在于人工繁育基地。
我们总说文化在进步,可是发展到今天,却把许多参与过我们文化的真实存在,一个个赶尽杀绝。
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曾说:要是没有兔子和鹧鸪,一个田野还成什么田野呢?一个文明,最繁华时也是最悲凉时,你的繁华无人共享,孤独的繁华是自然在颂吟挽歌。
我们实在太过高傲,当脱离于动物有了一个新的名字——人,便要利用这个身份统治一切曾经的同伴,我们忘记了生命的平等,更忘记了对生命的尊重。曾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雎鸠”是古人给予一只鸟儿的名字,并且它有资格被认真地记入诗歌,而现在,我们指着天空中飞的一切有羽毛有翅膀的动物叫鸟,却无法说出他们真正的名字,我们人类有名有性有家族,可除了动物学家我们从来不去思考动物是否也有他们的文化他们的文明,他们是否也需要被当做和人一样的生命受到敬畏和尊重。
小狼格林为什么要重返狼群?因为李微漪不想那么自私剥夺它拥有选择真正生活的权利。狼永远不能成为狗,高傲的灵魂拥有永不被驯服的自由。
“这是幸福的一天,我漫步在花园,对于这个世界,我已一无所求。”如果有一天我们人类能够放下自己的身段,弯下腰去认真俯视一只蚂蚁,昂起头去认真仰视一只飞鸟,停下忙碌奔波的魂灵去注视每一个寄居着自由充满野性的精灵,那么对这个世界别无所求的我们应该不会再被这“咆哮”的自然剥夺生存的权利。
愿我们人类能够有一天真的与动物和解,真正找回失落的自己。
让我们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