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去同学家吃了个饭。之前的时候也是每周做饭的朋友,这学期大家都忙,一学期也没见个几面。什么时候问他,大概都是在干活之类。偶尔也就约出来吃个晚饭,沙拉之类。话题也不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有,扯皮的,只剩下抱怨找工作的难和别人有多么厉害。他请我过去,也是因为找到实习。我还没有找到,所以前两天他请客吃饭的时候也没跟我说,刚听的时候觉得有些恼,仔细想想大概知道原因,对他的体贴也挺感动的。
我还没去过他家,是个studio,不大,但是宽敞亮堂。收拾的不是很整齐,但是让人正好挺舒服的感觉。来之前他说收拾过,但是也就是那效果,估计收拾之前也是不能看那种。小的桌子,下面是类似榻榻米的地毯,冰箱里有些食材。准备做寿喜锅,去年就开始说要做,一直也没做成,大家很忙,学习也紧张,大一之后聚的也越来越少,不住在一起,虽然天天学校里面一周能捧个一两面,大多也是各奔东西的感觉。说是大家忙,其实也就是嫌麻烦,想找时间总是能找得到,可是要等人,如果多了的话又要买很多食材,洗盘子之类,弄弄就久了,也容易乏。大部分人的想法是睡觉或者喝酒。今天有鱼,寿喜锅里面大多是牛肉豆腐金针菇,很少看见鱼,容易散,味道也不对。锅子里面有豆腐面条之类,酱油的底子,味道还好。
但是那天晚上给我的就是祥和的感觉。当时其实还挺开心的,可能也算是学期里面最高兴的日子。人生大起大落,当时应该是起的。作业缠身,但是日子还算舒心,熬夜学习也不是什么特别难受的问题。当时大半个学期也过去了,一直飘忽不定,心情不稳,那天晚上觉得是真的静下来了。不用想些什么,吃了东西水果,躺在地上,是有生活的实感的,看见他是关心自己,自爱的,对未来也是有想法的。我知道他也不是什么很傻,天天就可以什么都不想的那号人,但是他能让自己不去想些别的糟心的事情,也能看见未来的光明的样子。大一大二的我日子虽然过得不顺,但是也是会做饭,画画,照相,也能从一天天中找点乐子,能看点开心的事情,一天下来,在宿舍看看美剧一个人待着,是会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大三下来,已经不知道天天在忙什么了。麻木不仁,做事情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在做。喊也喊不出来。那天晚上看见他,第一感觉也不是这种生活的感觉很美好,却是好羡慕他还能有这样生活的动力。
之后的日子也就是一落千丈了。等不来的offer和莫名其妙的发泄。一个人傻了一个星期,什么也做不下去。可是天天有多半的精力,可能都花在支撑自己活下去上面了。他跟我说生活大概就是屎里有糖,可是我看见的糖,都跟海市蜃楼一样,碰都碰不到。或者跟泡泡一样,一碰就破。被我看见的时候大概就破了。周围的人再累,也是努力的生活,我羡慕他们还想怎么着让自己活的更好。之后对美好的东西都不是很敢期待了,期待的东西没有一样能到手的,能做的只有等,这样半毛钱的好事好像都是惊喜一样。
写到这突然想起来小时候的牛肉饼,毫无来由的进了脑子。大概三年级的时候路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摊子,妈妈电动车送我上课的路上看见,就买了个。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每周一两个也成了习惯。大概一两个月这种小事,之前的小事就会一直往脑子里面砸,一个一个一个一个。然后就会想,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忘掉。半年前回家,寒假的时候大概,看见周围的哥哥亲戚,大概就是职员之类,一个个都中年发福的感觉,有妻子有孩子,每个人活得都比我不知道高兴多少倍。
可是他们还在羡慕我。他们也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他们。那一个个还能体会到高兴生活是什么感觉的人。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无病呻吟,可能就是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