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家乡并不遥远,开车半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回家,只是父母都不在了,对家的牵挂就少了很多,没有那种揪心揪肺的感觉了!
再者,这些年村里的变化很大,原来雨雪过后泥泞不堪的路全部换成水泥路,也不允许在门前屋后堆积柴草,也干净了许多。就是空房子多了很多——有的是离世,有的和我一样是离家……
还有很多地方发生了改变——生产队时期的场屋不在了。场屋是两部分,场是打麦场,屋是打麦场的仓库加上看场屋。生产队时期,场屋几乎每个村的标配。可几年前场屋这个地方建成私人养猪场,没有一点点儿场屋的痕迹了!
打麦场上的仓库属于临时性质的——只是麦收的时候存储打好的麦子,玉米成熟的时候储存掰好的玉米,生产队还有另外的专门的仓库,也在二十几年前就被扒了,很多人在原址建了房子。
打麦子的时候,虽然也劳累,可印象不深刻,因为我长大到可以割麦子的时候,有收割机了,不用人工割麦子,当然地头那一块需要人工割。
可玉米不同,从玉米杆上掰下来的时候,带着玉米皮,运到场屋这里,白天在地里掰玉米,晚上吃完饭,所有人都要去场屋这里剥玉米皮——就是从玉米上把玉米皮剥下来。
场屋这里已经架上锃明瓦亮的灯——一开始是汽灯,后来是电灯。主要是剥得了玉米皮的孩子都得去干活——生产队根据剥的数量记工分。
而且剥玉米皮工分很少——剥玉米皮只是第一道工序,还要编起来,一辫子玉米大约六十个左右,在我的记忆里面五辫子玉米才记一分。
当然,老百姓也是有收获的——完整的玉米皮可以用来当屉布蒸馒头什么的,另外剩下的玉米皮归各家所有。这里面就有些人将玉米藏在玉米皮里面,大队干部就要去剥下来的玉米皮上踩一踩。
我记忆深刻的事情是打瞌睡,因为我们村的人均地多,虽然我们村有二百多人——我小时候才二百出头,而且我们村在外面的人——吃公家饭的多。
当老师,当工人,甚至还有当官的——当时我们县法院五个人,我们村占了三个,要是这三个人都回避了,法院都开不了庭。不要用现在县级法院的工作人员人数来认识,那时候法院就几个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