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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睡觉的时候,我老婆突然跟我说,她爸跟她打电话了,说我老婆的一个叔叔查出肝脏有问题,心理不是很好受。
他老人家很少给我老婆打电话,就算是我老婆有空打过去,对方也是说要下棋为理由拒接或者没聊几句就挂了。
这次能够主动打过来,也确实说明他老人家是真的不好受了。
他们一共五姊妹,两个姐姐都因病去世了,剩下三个兄弟互相照顾。但是前几年因为拆迁,兄弟间感情也有了些变故,特别是这次得病的这个叔叔,更是闹的不可开交。
所以这个叔叔得病的事,我岳父都没有跟其他人说。
我想如果只是一般的小病小灾,肯定也不能引起这么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即便没有明说,我想肯定也是跟死亡挂上了勾。
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一个一个因病离世,我想肯定是一件很难过的事。
对于这点我着实没有什么发言权,不过我的人生也经历过几次死亡。
//02//
一次是读小学的时候,我的姥姥离世了,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叫死亡,也不知道什么叫亲情,就知道可以不用上学呆在家里,还能见到很多同龄的伙伴,还有很多好吃的,好像也很不错。
所以那时候压根就没有什么伤心难过,有的只是没心没肺的笑,就算是看着姥姥下葬也是如此。
记得那时候最搞笑的一件事,是我三奶奶说,在棺材面前烧的钱越多,以后挣的钱就越多。
我和另一个同龄人,信以为真,两个人暗自较劲,都跪在灵堂前不肯离开,从清晨一直烧到晚上,就算中间吃饭,也是吃完两口,又跑过来。
现在想想,要是真的,自己是不是早已发家致富了。哦,不对,那时候烧的都是钱纸,一张对应一块的话,估计也没多少,早知道就应该多烧点金银珠宝啥的。
好吧,你看到了,就算现在想起这事,还是这样没心没肺,甚至于对于她记得记忆,也是只有这模模糊糊的葬礼了。
//03//
至此之后十几年都没有经历过死亡,而这几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好几件,先是我爷爷,而后是我大伯,最后是我奶奶。
怎么说呢,最难过的其实也只不过是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以及看着亲人在离世前的那段挣扎。
因为身处外地,我只见着爷爷的最后一面,所以也只有他的离世,我才留下了眼泪。
这不是说我对我大伯和我奶奶就没有感情,听到他们去世的消息时,我都很难过,甚至说话都有些哽咽,但也不知道是自己太冷漠,还是自制能力太强,并没有留下任何眼泪。
但我爷爷就不同,因为是我亲眼看到他离世的,看到他去世前的挣扎,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双手不停的摆来摆去,看到表情就知道很痛苦,现在回想起来,心理都有泛起着难受。
也正是这样的画面,让我流下了关于死亡的第一滴眼泪。
但至此之后,还是有说有笑,甚至于在守灵的晚上,会一起打牌,吃夜宵,看电影,以及没心没肺的笑。
关于这件事我还问过我爸,因为在当时我是极其的不理解,以及不认同。但我爸说,漫漫的长夜光是看着难受是熬不过来的,每个人大眼瞪小眼待在这里有何意义?
饿了吃点东西,无聊了说点话,其实都是在打发时间,只不过现在生活丰富了,打发的方式更多了而已,本质还是没有变。
要是以后我们死了,估计都不用守灵了,或许就是一个电话,直接送殡仪馆,然后就下葬了,哪有这么多事呀。
关于后面这段,是我爸听别人说的,说是一个亲戚住在上海,他隔壁的一个老人家去世了,打电话给他儿子,结果得到的回答不是说我现在就回来,而是直接打电话给殡仪馆,让他们过来直接接走火花,自己压根都不用出现。
然后在找个周末,大家一起去餐厅吃个饭,宣告一下这个事,然后就结束了。
因为没有亲身经历,又加上农村的人说话大都都有些添油加醋,所以可信度并不是很高,但我想实际情况可能也好不到哪去。
城市的房子就这么大,人死了不直接送殡仪馆还能放那?虽然这在情感上有些过意不去,但也架不住社会给人带来的生活压力。
//04//
我自己最接近死亡,是小时候发生的一起中暑事件,那次足足让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至此之前,我一直想知道死亡到底是什么感觉;至此之后,我就知道了,死亡就是没有感觉。
就像是我昏到的前一刻还记忆犹新,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三天,这期间明明有时间在流逝,但我却感觉不到。
我想人死亡了或许也是这样吧,自己的所有感官都停止了,时间也感知不到了,自己的一瞬间——如果有醒过来的可能——就是这个世界的一辈子。
所以那时候我就坚定了唯物主义的死亡观,哪有什么灵魂,哪有什么地狱,我这在死亡路口晃了一圈,除了时间被莫名其妙的截走了一段,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之后我也思考过关于死亡的几个问题,比如:你死后会捐献器官吗?
如果这么问我,我肯定会犹豫很久,虽然我已经知道了,死亡对我来说就是什么都停止了,什么都感知不到了,但生前的自己,还是希望有一个完整的遗体。
但如果你问:
你愿意让别人带着你的心脏,继续陪伴着你的亲人吗?
你愿意让别人带着你的眼睛,继续看着你的亲人吗?
我想我大概率会同意吧。
另一个问题是:在什么时候,我可能会想自杀。
除了一些极端情况而言,一般很正常的回答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对于很多人来说,生活不能自理了,就意味着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尊严活着也憋屈,还不如死了。
亦或者是那种病的很严重,活着贼痛苦的人,死亡是真的能够给予解脱。
对于我而言,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疾病折磨,所以也想想不出当事人的一种感觉,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有着自己的答案:
大脑不能正常思考了;
无法与外界交流了;
没有任何心愿了。
当上述三者同时满足的时候,我想我自杀的愿望会异常的强烈,不过悖论在于,大脑都不太正常了,还能想起自杀这件事吗?
关于第一点,我是这么想的:人生来就没有意义,是我们的大脑给我们创造了意义,现在创造意义的东西都没了,那我活着就是一个物体,还不如死了算了。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活不能自理了,但大脑还很活跃,我大概也会选择活下去,毕竟尊严这东西,也是大脑赋予了,我大不了改变我的软件,重新定义一下尊严。
但如果我是一个植物人,虽然大脑可以正常思考,但无法与外界交流,那这种孤独,我想自己无法承受,还是选择结束生命为好,当然如果有什么心愿没有完结,大概率还是可以支持住自己一段时间吧。
但如果心愿也没有了,就是说连活着的动力和意义都没有了,虽然依旧可能会靠着想惯性活着,不太可能去自杀,但或许也不会对自己采取积极治疗吧。
好了,这就是关于死亡的一些碎碎念,不知道你又是如何看待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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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我都能做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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