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因回忆而有趣,回忆因有趣而温暖。
(一)
上学那会,年少不更事,总以为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消磨,挥霍。逢节假日便四处疯玩,一群天真懵懂的少男少女,对,的确是少男少女,十七八岁,不知天高地厚。
二十多年前,物质虽已不甚匮乏,但错过了最后一趟公共汽车也是万分恐慌的!假期去华州同学家玩,一时贪玩,不想到车站时已一片平静,最后一班车已留下一股黑烟突突远去,没了踪影。我们一行四人,仍不紧不慢,谈笑风生地打算到公路上碰碰运气。
傍晚的太阳像最后一班车一样,打了几个转,就哧溜溜西滑而下了。顿时,公路周围混沌起来,两边苞谷叶也在窸窸窣窣地忙活着,做着天黑前的最后工作。很快天幕下垂,星光点点,慢慢地我们的歌声也如天际一般缥缈起来了。身边偶尔呼啸而过的一两辆车,才让我们愰然想起,要拦辆车回家。
于是,我们四人在路边挥舞着衣服,摇着双臂跳跃着,呼喊着,在刺眼的车灯照射下如张牙舞爪的困兽一般,然最终无果。我们不得不奔至路中间 ,当然只能,也只会在招来一阵恶骂和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我们无奈的回到路边。马上有人提议大不了我们来个月下徒步,也浪漫它一回怕个啥。
早秋的天, 凉意在朦胧的月下很快淹没了我们的歌声,拦辆车,回家每个人心照不宣,一步三回头地看身后的来车。长久的黑暗被一束光亮打破,我们还没来的及挥手,四周又是一片黑暗,黑暗复光亮,光亮复黑暗。陪伴我们的是窸窸窣窣的苞米叶,是已坠向东天的弦月,还有我们清晰的呼吸声。不知谁恐慌地喊了一声:“鬼啊,快跑!”我们狼奔豕突,等停下来时,苞谷地已在三四丈开外了。放眼望去,四周开阔,月光皎洁,哈哈哈一阵大笑后,都已瘫坐在地……
又上路踏歌声伴月行。不知又几阵狂奔,几声大笑后,终于,我们拦住了一辆车,对,很慷慨地愿载我们四个人的车。
车,飞速地跑了起来。我们紧紧握住车前的挡板,车帮上的扶手,但还免不了被颠得浑三晕四的,大有飞出车外的势头,我们尖叫,呼喊。司机扭过头,大声喊道:“忍忍吧,你们可比一车砖轻多了,车子一下子不习惯。站稳喽!握紧喽!”我们被幽默的司机逗乐了,在车箱享受着颠簸飞奔在回家的路上。
多年后,每每看到送砖的四轮拖拉机,仍倍感亲切。那个颠簸的晚上温暖了我们的回忆。
(二)
从鸿雁传书到电话呼机,再从QQ微信到专车接送,同学情俨然亲情。
不得不说的是我们的司机,比如吉,比如敏等。
吉,十一年驾龄的老司机。人稳心细,操作规范那是没得说,所以,接送任务当之无愧,更何况他人居连接洽川和华山的要地同州。
早上,七点多,银河湾楼下。GPS出发地,目的地一番设置,沿黄公路,抄近路好,左等后等不至,电话跑错道,在延时一小时后到达却还强调自己走了近道,乘者大呼,就差颠出心肺,人飞车外了。
归程,指路,叮嘱,GPS,归去。结果,又错。老司机,确信?!呜呼,确乎老矣!嘻嘻嘻……
敏,刚过实习期。没法和老司机比,但规格也不能低。会姐常坐人车,抢着加个油偶会得逞,但每每总拿个泡着柠檬水的杯子,拎个黑手包,随司机左右,大家看此情景,打趣道:“哟,司机待遇不错,都有人专门端杯拿包了。”敏这时,似有不满地回道:“那是人王夫人的,咱哪能消受的起!”(会姐丈夫姓王故称)大家一阵哈哈,会姐拿起几个毛豆,马上剥开殷勤的递于司机,一时和谐无话。
车解了我们的一番思念,可苦了司机了。虽不至于车困人乏,但暑热中的奔波到底是累人的,不管了,谁让我们是出行困难户呢,嘿嘿嘿……